雪夜偶宿禅林，从僧拥炉，旋摘山芋，煨剥入口，味较世中美甚，欣然一饱。
因问僧曰：“有为是禅，无为是禅，有无所有，无非所无，是禅乎？”僧曰：“子手执芋是禅，更从何问？”余曰：“何芋是禅？”僧曰：“芋在子手，有耶？无耶？谓有何有？谓无何无？有无相灭，是为真空非空，非非空空无所空，是名曰禅。
执空认禅，又著实相，终不悟禅。

禅房夜坐腹半饥，寒炉拨火煨蹲鸱。

冻肤傍暖渐舒畅，展转更觉鸣声悲。

毳衣脱落丰肌滑，玉软酥香不劳啮。

今夕何夕夜未央，天寒拥炉更漏长。
缩肩环坐有饥色，呼童取芋灰为塘。

蹲鸱得火良易熟，脱落皮毛如紫玉。

西湖十里真佳哉，百花未放梅先开。

吾侪好事颇成癖，探春不惮冲风埃。

李生不出苦病恼，书阅肘后占河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