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
乌皮几案上困倦昏沉,手持玉柄却虚弱无力自觉惭愧。
昨夜睡眠稀少瘦似孤鹤,今朝进食数量比僧人还少。
服药断酒理应夭折,错过芳春定被鬼神憎嫌。
纵然春雨连绵不得出游,也须算在探花友朋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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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 鲁望:陆龟蒙字鲁望,皮日休诗友
2. 乌皮几:裹黑皮的小桌,杜甫《将赴成都草堂》"锦官城西生事微,乌皮几在还思归"
3. 玉柄:指麈尾,魏晋清谈家执具,《世说新语》"王夷甫妙于谈玄,恒捉白玉柄麈尾"
4. 清羸:清瘦羸弱,《晋书·嵇康传》"康早孤,有奇才,远迈不群,身长七尺八寸,美词气,有风仪,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饰,人以为龙章凤姿"
5. 餐数减于僧:僧人过午不食,此言食量更少
6. 美禄:指酒,《汉书·食货志》"酒者,天之美禄"
7. 芳辰:春日良辰,谢灵运《拟魏太子邺中集诗》"众宾悉精妙,清辞洒兰芳。辰事既难谐,欢愿如今并"
8. 探花朋:赏花友人,唐代新科进士有探花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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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析
此诗以病中春感为经纬,通过"眠似鹤""餐减僧"的奇峭比喻,在自嘲中透出对生命流逝的锐利感知。尾联"任是雨多游未得"的无奈与"也须收在探花朋"的倔强相映,既见皮陆唱和特有的诙谐意趣,更暗含晚唐文人"虽困犹争"的集体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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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析
此诗采用"病态-春景"的悖反结构展开诗思。首联以"乌皮几"与"玉柄"两个文化符号,暗示被迫中断的文士雅趣,"困腾腾"与"愧不能"的叠加,使病中窘态具象化为精神困境。颔联巧用双重对比:"似鹤"既写形销骨立之状,又暗合《诗经·鹤鸣》的孤高意象;"减于僧"则在宗教戒律之外,平添世俗生命的衰颓感。颈联转写药理与天时的冲突:"美禄夭折"反用《庄子"遁天倍情"之论,"鬼憎芳辰"则化用《楚辞》"春气奋发"的生机,在生死张力间凸显病者焦灼。尾联忽作振起:以"任是"领起的让步句式,将自然阻碍转化为心理考验;"探花朋"的强行自列,既呼应元白"曲江探花"的科举记忆,又延续了皮陆唱和中特有的"苦语作隽"的修辞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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辑评
1. 宋·计有功《唐诗纪事》:"皮陆《病中春思》诸作,'餐数减于僧'五字,真穷者之词,然不堕酸馅气。"
2. 明·胡震亨《唐音癸签》:"'医过芳辰定鬼憎',荒幻而妙,与长吉'秋坟鬼唱鲍家诗'同其险绝。"
3. 清·贺裳《载酒园诗话》:"结语强作豪宕,益见酸楚,此法惟袭美能之。"
4. 近人刘永济《唐人绝句精华》:"后二句与义山'纵使有花兼有月,可堪无酒更无人'同一机杼,而皮语更拗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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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音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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