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苍石穴五百里，炎热寒凉一汉家。

绛灌萧韩同故道，关张不共出褒斜。

褒斜邸阁可一饭，河渭安流漕九州。

天乎马谡又霖雨，倍费心思作木牛。

不凭潼华驱曹马，试出褒斜馘合双。

深念永安枕前语，横行河洛又临江。

曹操亡年德剧衰，孙权晚节乱如丝。

豫州幸自无颇辟，亦为区区怒费诗。

西行不与本心符，西负刘璋东负吴。

汉业此时如累卵，天公先与杀周瑜。

平生信义满乾坤，曾吊诸侯未返魂。

吕布来时枭送洛，不应投许又投袁。

少年白帝死如生，但为云长也自荣。

龙虎已分南北路，英雄无计与年争。

如流岁月几沾襟，侍立霜严剧苦心。

说与刘璋无怨怒，有人驱虎入山林。

养虎荆州岁欲阑，一家豚犬不胜安。

振振公族麟之角，妄作山林猛兽看。

袁涣当年死亦甘，云长平昔竟何贪。

刘巴项领刚如铁，也用随群拜武担。

徐元直去马超来，顾惜三纲又爱才。

道御英雄无不可，豫州翻向益州来。

北投南走若穷猿，极目苍梧欲断魂。

如许英雄不成事，止缘的是靖王孙。

白头上峓历群蛮，展转亡张又失关。

取得益州竟何益，不如卖履看人间。

两得徐州不自由，中原应不恋炎刘。

孙曹袁吕非蟊贼，五采龙文在益州。

何物曾奴董太师，原陵青草正萋萋。

一时翔集多知处，独恨公台不择栖。

元龙父子二人耳，贤于曹公十万师。

吕布就擒公路死，都在劝回新妇时。

董承种辑蚤为迂，耿纪金祎计愈疏。

精卫有心安问海，螳螂方怒岂知车。

袁曹相与隔王路，四世三公恩海深。

当时惟有管宁是，谩对黄河叹此心。

独拥残兵守邺城，伫儒袁尚去擒兄。

一时天地方翻覆，安把人伦罪审荣。

谋袁大似为曹谋，却道辛毗破冀州。

五夜邺沟深二丈，袁公神武一时休。

帝家安邑棘篱中，贼靡奸渠四面雄。

汉士当时惟北海，一朝青史见臧洪。

徐元宛似历山中，义气人间窄不容。

不为犬羊残士类，肯教曹操识卢龙。

许中四面尽仇雠，曹弱袁强正是愁。

一日四州都奉予，安闲犹遣定徐州。

田丰袭许计非良，沮授安民策最长。

己克百安牢按甲，足鞿曹操到分香。

弟北兄南竞效尤，邺中半邺半青州。

身分家裂无全理，终使辽东送二头。

疽溃中平甲子年，蒲蠃桑椹亦萧然。

幽州别是神仙土，谷石人间三十钱。

曲盖华旗起益荆，幽州臣节独分明。

汉家福分无周旦，天遣忠贤不习兵。

铜雀罗纨涴汗青，芳洲鼓史骨如生。

羯奴礌落若日月，大雅那堪祢正平。

汉室犹馀北海城，左生何惧便怔营。

至令鲁国奇男子，反得当年杀士名。

一身撑拄汉乾坤，无那危时喜放言。

不受祢衡轻薄误，未容曹操驾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