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外浮名更外身,区区雷电若为神。
山头只作婴儿看,无限人间失箸人。
腊尽接春将,孤眠枕被凉。
朝兴惊六出,午晏俯千篁。
兀坐愁空瓮,群栖塞坏墙。
却说那锦衣官把假唐僧扯出馆驿,与羽林军围围绕绕,直至朝门外,对黄门官言:“我等已请唐僧到此,烦为转奏。
”黄门官急进朝,依言奏上昏君,遂请进去。
众官都在阶下跪拜,惟假唐僧挺立阶心,口中高叫:“比丘王,请我贫僧何说?”君王笑道:“朕得一疾,缠绵日久不愈。
却说那孙大圣兄弟三人,按下云头,径至朝内,只见那君臣储后,几班儿拜接谢恩。
行者将菩萨降魔收怪的那一节,陈诉与他君臣听了,一个个顶礼不尽。
正都在贺喜之间,又听得黄门官来奏:“主公,外面又有四个和尚来也。
逢君只说受生因,便作如来会上人。
一念静观尘世佛,十方同看降威神。
欲知今日真明主,须问当年嫡母身。
却说三藏坐于宝林寺禅堂中,灯下念一会《梁皇水忏》,看一会《孔雀真经》,只坐到三更时候,却才把经本包在囊里,正欲起身去睡,只听得门外扑剌剌一声响-,淅零零刮阵狂风。
那长老恐吹灭了灯,慌忙将褊衫袖子遮住,又见那灯或明或暗,便觉有些心惊胆战。
此时又困倦上来,伏在经案上盹睡,虽是合眼朦胧,却还心中明白,耳内嘤嘤听着那窗外陰风飒飒。
见虎了无惧,见蝶欲生擒。
前却皆天机,漫鼓中郎琴。
呆老呆老。
幻梦惑迷,一生颠倒。
甚每日皱着眉儿,把身心作恼。
凯风棘成薪,母氏亦良苦。
人生襁褓中,焉识母如此?
兹图用情深,人应尽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