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忆归舟是去年，上滩浑似上青天。

诸滩知我怀馀怨，急送秋风下水船。

莫怯诸滩水怒号，下滩不似上滩劳。

长年三老无多巧，稳送惊湍只一篙。

地近莲花江渐深，一滩一过快人心。

贪看下水船如箭，失却柯山无处寻。

巫山信是阳云台，客行五日云不开。

阴晴何常有朝暮，夜雨少休明复来。

今朝水长不知数，没尽山根苍石堆。

山水频开阖，仙源不可寻。

水帘飞四壁，花雨散双林。

猿鸟声相乱，蛟龙气自深。

一百重滩水，篙篙与石争。

风雷随地转，岩壑逐人行。

舟子寒相怨，沙禽暮亦惊。

沿溯频无路，滩门雨不开。

谁从千仞壁，飞下一舟来。

天逐青峰转，人随白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