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传 · 襄公 · 襄公二十五年

二十五年春季，齐国的崔杼率领军队进攻鲁国北部边境，报复孝伯那次进攻齐国。鲁襄公担心，派人向晋国报告，孟公绰说：“崔子将要有大志，不在于困扰我国，一定很快回去，担心什么？他来的时候不劫掠，使用百姓不严厉，和平日不同。”齐军空来了一趟而退兵。 齐国棠公的妻子，是东郭偃的姐姐。东郭偃是崔武子的家臣。棠公死，东郭偃为崔武子驾车去吊唁。崔武子看到棠姜很美，便很喜爱她，让东郭偃为他娶过来。东郭偃说：“男女婚配要辨别姓氏。现在您是丁公的后代，下臣是桓公的后代，这可不行。”崔武子占筮，得到《困》卦变成《大过》，太史都说“吉利”。拿给陈文子看，陈文子说：“丈夫跟从风，风坠落妻子，不能娶的。而且它的繇辞说：‘为石头所困，据守在蒺藜中，走进屋，不见妻，凶。’为石头所困，这意味前去不能成功。据守在蒺藜中，这意味所依靠的东西会使人受伤。走进屋，不见妻，凶，这意味无所归宿。”崔武子说：“她是寡妇，有什么妨碍？死去的丈夫已经承担过这凶兆了。”于是崔武子就娶了棠姜。 齐庄公和棠姜私通，经常到崔家去，把崔武子的帽子赐给别人。侍者说：“不行。”齐庄公说：“不用崔子的帽子，难道就没有帽子了？”崔武子由此怀恨齐庄公，又因为齐庄公乘晋国的动乱而进攻晋国，说：“晋国必然要报复。”崔武子想要杀死齐庄公来讨好晋国，而又没有得到机会。齐庄公鞭打了侍人贾举，后来又亲近贾举，贾举就为崔武子找机会杀死齐庄公。 夏季，五月，莒国由于且于这次战役的缘故，莒子到齐国朝见。十六日，齐庄公在北城设享礼招待他，崔武子推说有病，不办公事。十七日，齐庄公去问候崔武子，乘机又与棠姜幽会。姜氏进入室内和崔武子从侧门出去。齐庄公拍着柱子唱歌。侍人贾举禁止庄公的随从入内，自己走进去，关上大门。甲士们一哄而起，齐庄公登上高台请求免死，众人不答应；请求在太庙自杀，还不答应。都说：“君王的下臣崔杼病得厉害。不能听取您的命令。这里靠近君王的宫室，陪臣巡夜搜捕淫乱的人，此外不知道有其他命令。”齐庄公跳墙，有人用箭射他，射中大腿，掉在墙内，于是就杀死了他。贾举、州绰、邴师、公孙敖、封具、铎父、襄伊、偻堙都被杀死。祝佗父在高唐祭祀，到达国都，复命，还没有脱掉官帽，就在崔武子家里被杀死。申蒯，是管理渔业的人，退出来，对他的家臣头子说：“你带着我的妻子儿女逃走，我准备一死。”他的家臣头子说：“如果我逃走，这是违背了您的道义了。”就和申蒯一起自杀。崔氏在平阴杀死了鬷蔑。 晏子立在崔氏的门外边，他的手下人说：“死吗？”晏子说：“是我一个人的国君吗？我去死？”手下人说：“逃吗？”晏子说：“是我的罪过吗？我逃走？”手上人说：“回去吗？”晏子说：“国君死了，回到哪儿去？作为百姓的君主，难道是用他的地位，来凌驾于百姓之上？应当主持国政。作为君主的臣下，难道是为了他的俸禄？应当保护国家。所以君主为国家而死，那么也就是为他而死，为国家而逃亡，那么也就是为他而逃亡。如果君主为自己而死，为自己而逃亡，不是他个人宠爱的人，谁敢承担这个责任？而且别人有了君主反而杀死了他，我哪能为他而死？哪里能为他而逃亡？但是又能回到哪里去呢？”开了大门，晏子进去，头枕在尸体的大腿上而号哭，起来，往上跳三次以后才出去。有人对崔武子说：“一定要杀了他！”崔武子说：“他是百姓所向往的人，放了他，可以得民心。”卢蒲癸逃亡到晋国，王何逃亡到莒国。 叔孙宣伯在齐国的时候，叔孙还把叔孙宣伯的女儿嫁给齐灵公，受到宠爱，生了齐景公。十九日，崔武子拥立景公为国君而自己出任宰相，庆封做左相，和国内的人们在太公的宗庙结盟，说：“有不依附崔氏、庆氏的—”晏子向天叹气说：“婴如果不依附忠君利国的人，有上帝为证！”于是就歃血。二十三日，齐景公和大夫以及莒子结盟。 太史记载说：“崔杼杀了他的国君。”崔武子杀死了太史。他的弟弟接着这样写，因而死了两人。太史还有一个弟弟又这样写，崔武子就没杀了。南史氏听说太史都死了，拿了照样写好了的竹简前去，听到已经如实记载了，这才回去。 闾丘婴用车子的帷幕包了妻子，装上车，和申鲜虞坐一辆车逃走。鲜虞把闾丘婴的妻子推下车，说：“国君昏昧不能纠正，国君危险不能救驾，国君死亡不能以身殉，只知道把自己所亲爱的人藏匿起来，有谁会接纳我们？”走到弇中狭道，准备住下来，闾丘婴说：“崔氏、庆氏可能在追我们。”鲜虞说：“一对一，谁能让我们害怕？”就住下来，头枕着马缰而睡，先喂饱马然后自己吃饭，套上马车继续赶路。走出弇中，对闾丘婴说：“快点赶马，崔氏、庆氏人多，是不能抵挡的。”于是就逃亡到鲁国来。 崔氏没有把齐庄公的棺材殡于庙就放在外城北边。二十九日，安葬在士孙之里，葬礼用四把长柄扇，不清道，不警戒，送葬的破车七辆，不用武器盔甲随葬。 晋平公渡过泮水，和鲁襄公、宋平公、卫殇公、郑简公、曹武公、莒子、邾于、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在夷仪会合，进攻齐国，以报复朝歌这一战役。齐国人想用杀齐庄公这件事情向晋国解释，派隰锄请求讲和。庆封来到军中，男男女女分开排列、捆绑。齐国把宗庙里的祭器和乐器送给晋平公。从六卿、五吏、三个师的将领、各部门的首长、属官和留守的人都赠送财礼。晋平公答应了。派叔向告诉诸侯。襄公派子服惠伯回答说：“君王宽恕了有罪，以安定小国，这是君王的恩惠。寡君听到命令了。” 晋平公派魏舒、宛没迎接卫献公，准备让卫国把夷仪给卫献公居住。崔武子留下卫献公的妻子儿女，来谋求五鹿这块地方。 当初，陈哀公会合楚王进攻郑国，陈军经过的路上，水井被填，树木被砍，郑国人很怨恨。六月，郑国的子展、子产领着七百辆战车攻打陈国，夜里发动突然袭击，就进了城。陈哀公扶着他的太子偃师逃奔到坟地里，碰到司马桓子，说：“用车装上我！”司马桓子说：“我正打算巡城呢。”碰到贾获，车上装着他的母亲和妻了，贾获让他母亲、妻子下车而把车子交给陈哀公。陈哀公说：“安置好你的母亲。”贾获辞谢说：“妇女和你同坐，不吉祥。”贾获说完就和他妻子扶着他母亲逃奔到坟地里，也免于祸难。 子展命令军队不要进入陈哀公的宫室，和子产亲自守卫在宫门口，陈哀公让司马桓子把宗庙的祭器赠送给他们。陈哀公穿上丧服，抱着土地神的神主，让他手下的男男女女分开排列、捆绑，在朝廷上等待。子展拿着绳子进见陈哀公，再拜叩头，捧着酒杯向陈哀公献礼。子产进入，点了点俘虏的人数就出去了。郑国人向陈国的土地神祝告消灾去邪，司徒归还百姓，司马归还兵符，司空归还土地，于是就回国。 秋季，七月二十日，诸侯在重丘一起结盟，这是由于跟齐国讲和的缘故。 赵文子主持政事，命令减轻诸侯的贡品而着重礼仪。穆叔进见他。赵文子对穆叔说：“从今以后，战争恐怕可以稍稍停止了。齐国的崔氏、庆氏新近当政，将要向诸侯改善关系。武也了解楚国的令尹。如果恭敬地执行礼仪，用外交辞令和他说，用来安定诸侯，战争可以停止。” 楚国的薳子冯死了，屈建做令尹，屈荡做莫敖。舒鸠人终于肯叛楚国。屈建率兵进攻舒鸠，到达离城，吴国人救援舒鸠。屈建急忙让右翼部队先出动，子强、息桓、子捷、子骈、子盂率领左翼部队向后撤退。吴国人处在左右两军之间七天。子强说：“时间久了将会疲弱，疲弱就会被俘，不如赶快打仗。我请求带领家兵去引诱他们，你们选择精兵，摆开阵势等待我。我得胜就前进，我败逃就看情况办，这样就可以免于被俘。不这样，一定被吴国俘虏。”大家听从了他的话。五个人带领他们的家兵先攻吴军，吴军败逃，登山而远望，看到楚军没有后继，就再次追赶，迫近楚军。楚军精选部队就和家兵会合作战，吴军大败。楚军乘机就包围了舒鸠，舒鸠溃散。八月，楚国灭亡了舒鸠。 卫献公进入夷仪。 郑国的子产向晋国奉献战利品，穿着军服主持事务。晋国人质问陈国的罪过，子产回答说：“从前虞父做周朝的陶正，服事我们先王。我们先王嘉奖他能制作器物，于人有利，并且是虞舜的后代，就把大女儿太姬匹配给胡公，封他在陈地，以表示对黄帝、尧、舜的后代的诚敬。所以陈国是我周朝的后代，到今天还依靠着周朝。陈桓公死后发生动乱，蔡国人想要立他们的后代，我们先君庄公奉事五父而立了他，蔡国人杀死了五父。我们又和蔡国人奉事厉公，至于庄公、宣公，都是我们所立的。夏氏的祸乱杀死了灵公，成公流离失所，又是我们让他回国的，这是君王知道的。现在陈国忘记了周朝在的大德，丢弃我们的大恩，抛弃我们这个亲戚，倚仗楚国人多，以进逼我敝邑，但是并不能满足，我国因此而有去年请求攻打陈国的报告。没有得到贵国的命令，反却有了陈国进攻我国东门那次战役。在陈军经过的路上，水井被填塞，树木被砍伐。敝邑非常害怕敌兵压境，给太姬带来羞耻，上天诱导我们的心，启发了敝邑攻打陈国的念头。陈国知道自己的罪过，在我们这里得到惩罚。因此我们敢于奉献俘虏。”晋国人说：“为什么侵犯小国？”子产回答说：“先王的命令，只要是罪过所在，就要分别给刑罚。而且从前天子的土地方圆一千里，诸侯的土地方圆一百里，以此递减。现在大国的土地多到方圆几千里，如果没有侵占小国，怎么能到这地步呢？”晋国人说：“为什么穿上军服？”子产回答说：“我们先君武公、庄公做周平王、周桓王的卿士。城濮这一战役后，晋文公发布命令，说：‘各人恢复原来的职务。’命令我郑文公穿军服辅佐天子，以接受楚国俘虏献给天子，现在我穿着军服，这是由于不敢废弃天子命令的缘故。”士庄伯已经不能再质问，于是向赵文子回复。赵文子说：“他的言辞顺理成章，违背了情理不吉利。”于是就接受郑国奉献的战利品。 冬季，十月，子展作为郑简公的相礼一起去到晋国，拜谢晋国接受他们奉献的陈国战利品。子西再次发兵进攻陈国，陈国和郑同讲和。 孔子说：“古书上说：‘言语用来完成意愿，文采用来完成言语。’不说话，谁知道他的意愿是什么？说话没有文采，不能到达远方。晋国成为霸主，郑国进入陈国，不是善于辞令就不能成功。要谨慎地使用辞令。” 楚国的蒍掩做司马，子木让他治理军赋，检查盔甲武器。十月初八日，蒍掩记载土泽地田的情况：度量山林的木材，聚集水泽的出产，区别高地的情况，标出盐碱地，计算水淹地。规划蓄水池，划分小块耕地，在水草地上放牧，在肥沃的土地上划定井田。计量收入制定赋税制度，征收百姓交纳战车和马匹税、征收战车步卒所用的武器和盔甲盾牌税。完成以后，把它交付给子木，这是合于礼的。 十二月，吴王诸樊进攻楚国，为报复“舟师之战”。进攻巢地的城门。巢牛臣说：“吴王勇敢而轻率，如果我们打开城门，他将会亲自带头进门。我乘机射他，一定能射死。这个国君死了，边境上或可以稍为安定一些。”听从了他的意见。吴王进入城门，牛臣躲在短墙后用箭射他，吴王死了。 楚康王由于灭亡了舒鸠赏赐子木。子木推辞说：“这是先大夫蒍子的功劳。”楚康王就把赏赐给了蒍掩。 晋国的程郑死，子产才开始了解然明。子产向然明询问有关施政的方针。然明回答说：“把百姓看成像儿子一样。见到不仁的人，就诛戮他，好像老鹰追赶鸟雀。”子产很高兴，把这些话告诉子太叔，而且说：“以前我见到的只是然明的面貌，现在我了解到他内心甚有见识。” 子太叔向子产询问政事。子产说：“政事好像农活，白天黑夜想着它，要想着他的开始又想着要取得好结果。早晨晚上都照想着的去做，所做的不超过所想的，好像农田里有田埂一样，过错就会少一些。” 卫献公从夷仪派人向宁喜谈复国的事情，宁喜同意了。太叔文子听说了，说：“啊！《诗》所谓‘我的一身还不能被人容纳，哪里来得及顾念我的后代？”宁子可以说是不顾他的后代了。难道可以吗？大概是一定不可以的。君子有所行动，要想到结果，想到下次能够再如此。《书》说：‘慎重于开始，而重视其结果，结果就不会困惑。’《诗》说：‘早晚不敢懈怠，以事奉一人。’现在宁子看待国君不如下棋，他怎么能免于祸难呢？下棋的人举棋不定，就不能击败他的对方，而何况安置国君而不能决定呢？必定不能免于祸难了。九代相传的卿族，一旦被灭亡，可悲啊！” 在夷仪会见的那一年，齐国人在郏地筑城。那年五月，秦国、晋国讲和，晋国的韩起去到秦国参加结盟，秦国的伯车去到晋国参加结盟。虽然讲和但是并不巩固。

以上为左传 · 襄公 · 襄公二十五年 的翻译。

zuǒ zhuàn xiāng gōng xiāng gōng èr shí wǔ nián。

左传 · 襄公 · 襄公二十五年 。

zuǒ qiū míng。

左丘明。

jīng èr shí yǒu wǔ nián chūn，

【经】二十有五年春，

qí cuī zhù shuài shī fá wǒ běi bǐ。

齐崔杼帅师伐我北鄙。

xià wǔ yuè yǐ hài，

夏五月乙亥，

qí cuī zhù shì qí jūn guāng。

齐崔杼弑其君光。

gōng huì jìn hóu sòng gōng wèi hóu zhèng bó cáo bó jǔ zi zhū zi téng zi xuē bó qǐ bó xiǎo zhū zi yú yí yí。

公会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夷仪。

liù yuè rén zǐ，

六月壬子，

zhèng gōng sūn shě zhī shuài shī rù chén。

郑公孙舍之帅师入陈。

qiū bā yuè jǐ sì，

秋八月己巳，

zhū hóu tóng méng yú zhòng qiū。

诸侯同盟于重丘。

gōng zhì zì huì。

公至自会。

wèi hóu rù yú yí yí。

卫侯入于夷仪。

chǔ qū jiàn shuài shī miè shū jiū。

楚屈建帅师灭舒鸠。

dōng，

冬，

zhèng gōng sūn xià shuài shī fá chén。

郑公孙夏帅师伐陈。

shí yǒu èr yuè，

十有二月，

wú zǐ è fá chǔ，

吴子遏伐楚，

mén yú cháo，

门于巢，

zú。

卒。

chuán èr shí wǔ nián chūn，

【传】二十五年春，

qí cuī zhù shuài shī fá wǒ běi bǐ，

齐崔杼帅师伐我北鄙，

yǐ bào xiào bó zhī shī yě。

以报孝伯之师也。

gōng huàn zhī，

公患之，

shǐ gào yú jìn。

使告于晋。

mèng gōng chuò yuē cuī zǐ jiāng yǒu dà zhì，

孟公绰曰：「崔子将有大志，

bù zài bìng wǒ，

不在病我，

bì sù guī，

必速归，

hé huàn yān qí lái yě bù kòu，

何患焉！其来也不寇，

shǐ mín bù yán，

使民不严，

yì yú tā rì。

异于他日。

qí shī tú guī。

」齐师徒归。

qí táng gōng zhī qī，

齐棠公之妻，

dōng guō yǎn zhī zǐ yě。

东郭偃之姊也。

dōng guō yǎn chén cuī wǔ zi。

东郭偃臣崔武子。

táng gōng sǐ，

棠公死，

yǎn yù wǔ zi yǐ diào yān。

偃御武子以吊焉。

jiàn táng jiāng ér měi zhī，

见棠姜而美之，

shǐ yǎn qǔ zhī。

使偃取之。

yǎn yuē nán nǚ biàn xìng，

偃曰：「男女辨姓，

jīn jūn chū zì dīng，

今君出自丁，

chén chū zì huán，

臣出自桓，

bù kě。

不可。

wǔ zi shì zhī，

」武子筮之，

yù kùn sān zhī dà guò sān。

遇《困》三之《大过》三。

shǐ jiē yuē jí。

史皆曰：「吉。

shì chén wén zi，

」示陈文子，

wén zǐ yuē fū cóng fēng，

文子曰：「夫从风，

fēng yǔn，

风陨，

qī bù kě qǔ yě。

妻不可娶也。

qiě qí yáo yuē kùn yú shí，

且其《繇》曰：『困于石，

jù yú jí lí，

据于蒺藜，

rù yú qí gōng，

入于其宫，

bú jiàn qí qī，

不见其妻，

xiōng。

凶。

kùn yú shí，

』困于石，

wǎng bù jì yě。

往不济也。

jù yú jí lí，

据于蒺藜，

suǒ shì shāng yě。

所恃伤也。

rù yú qí gōng，

入于其宫，

bú jiàn qí qī，

不见其妻，

xiōng，

凶，

wú suǒ guī yě。

无所归也。

cuī zǐ yuē lí yě hé hài xiān fū dāng zhī yǐ。

」崔子曰：「嫠也何害？先夫当之矣。

suì qǔ zhī。

」遂取之。

zhuāng gōng tōng yān，

庄公通焉，

zhòu rú cuī shì。

骤如崔氏。

yǐ cuī zi zhī guān cì rén，

以崔子之冠赐人，

shì zhě yuē bù kě。

侍者曰：「不可。

gōng yuē bù wéi cuī zi，

」公曰：「不为崔子，

qí wú guān hū cuī zi yīn shì，

其无冠乎？」崔子因是，

yòu yǐ qí jiān fá jìn yě，

又以其间伐晋也，

yuē jìn bì jiāng bào。

曰：「晋必将报。

yù shì gōng yǐ shuō yú jìn，

」欲弑公以说于晋，

ér bù huò jiān。

而不获间。

gōng biān shì rén jiǎ jǔ ér yòu jìn zhī，

公鞭侍人贾举而又近之，

nǎi wèi cuī zi jiān gōng。

乃为崔子间公。

xià wǔ yuè，

夏五月，

jǔ wèi qiě yú zhī yì gù，

莒为且于之役故，

jǔ zi cháo yú qí。

莒子朝于齐。

jiǎ xū，

甲戌，

xiǎng zhū běi guō。

飨诸北郭。

cuī zi chēng jí，

崔子称疾，

bù shì shì。

不视事。

yǐ hài，

乙亥，

gōng wèn cuī zi，

公问崔子，

suì cóng jiāng shì。

遂从姜氏。

jiāng rù yú shì，

姜入于室，

yǔ cuī zi zì cè hù chū。

与崔子自侧户出。

gōng fǔ yíng ér gē。

公拊楹而歌。

shì rén jiǎ jǔ zhǐ zhòng cóng zhě，

侍人贾举止众从者，

ér rù bì mén。

而入闭门。

jiǎ xìng，

甲兴，

gōng dēng tái ér qǐng，

公登台而请，

fú xǔ qǐng méng，

弗许；请盟，

fú xǔ qǐng zì rèn yú miào，

弗许；请自刃于庙，

wù xǔ。

勿许。

jiē yuē jūn zhī chén zhù jí bìng，

皆曰：「君之臣杼疾病，

bù néng tīng mìng。

不能听命。

jìn yú gōng gōng，

近于公宫，

péi chén gàn zhōu yǒu yín zhě，

陪臣干掫有淫者，

bù zhī èr mìng。

不知二命。

gōng yú qiáng。

」公逾墙。

yòu shè zhī，

又射之，

zhōng gǔ，

中股，

fǎn duì，

反队，

suì shì zhī。

遂弑之。

jiǎ jǔ，

贾举，

zhōu chuò bǐng shī gōng sūn áo fēng jù duó fù xiāng yī lóu yīn jiē sǐ。

州绰、邴师、公孙敖、封具、铎父、襄伊、偻堙皆死。

zhù tuó fù jì yú gāo táng，

祝佗父祭于高唐，

zhì，

至，

fù mìng。

覆命。

bù shuō biàn ér sǐ yú cuī shì。

不说弁而死于崔氏。

shēn kuǎi shì yú zhě，

申蒯侍渔者，

tuì，

退，

wèi qí zǎi yuē ěr yǐ tǎng miǎn，

谓其宰曰：「尔以帑免，

wǒ jiāng sǐ。

我将死。

qí zǎi yuē miǎn，

」其宰曰：「免，

shì fǎn zi zhī yì yě。

是反子之义也。

yǔ zhī jiē sǐ。

」与之皆死。

cuī shì shā róng miè yú píng yīn。

崔氏杀融蔑于平阴。

yàn zǐ lì yú cuī shì zhī mén wài，

晏子立于崔氏之门外，

qí rén yuē sǐ hū yuē dú wú jūn yě hū zāi wú sǐ yě。

其人曰：「死乎？」曰：「独吾君也乎哉？吾死也。

yuē xíng hū yuē wú zuì yě hū zāi wú wáng yě。

」曰：「行乎？」曰：「吾罪也乎哉？吾亡也。

guī hū yuē jūn sǐ，

」「归乎？」曰：「君死，

ān guī jūn mín zhě，

安归？君民者，

qǐ yǐ líng mín shè jì shì zhǔ。

岂以陵民？社稷是主。

chén jūn zhě，

臣君者，

qǐ wèi qí kǒu shí，

岂为其口实，

shè jì shì yǎng。

社稷是养。

gù jūn wèi shè jì sǐ，

故君为社稷死，

zé sǐ zhī wèi shè jì wáng，

则死之；为社稷亡，

zé wáng zhī。

则亡之。

ruò wéi jǐ sǐ ér wèi jǐ wáng，

若为己死而为己亡，

fēi qí sī nì，

非其私昵，

shuí gǎn rèn zhī qiě rén yǒu jūn ér shì zhī，

谁敢任之？且人有君而弑之，

wú yān de sǐ zhī，

吾焉得死之，

ér yān dé wáng zhī jiāng yōng hé guī mén qǐ ér rù，

而焉得亡之？将庸何归？」门启而入，

zhěn shī gǔ ér kū。

枕尸股而哭。

xìng，

兴，

sān yǒng ér chū。

三踊而出。

rén wèi cuī zi bì shā zhī cuī zǐ yuē mín zhī wàng yě shě zhī，

人谓崔子：「必杀之！」崔子曰：「民之望也！舍之，

dé mín。

得民。

lú pú guǐ bēn jìn，

」卢蒲癸奔晋，

wáng hé bēn jǔ。

王何奔莒。

shū sūn xuān bó zhī zài qí yě，

叔孙宣伯之在齐也，

shū sūn hái nà qí nǚ yú líng gōng。

叔孙还纳其女于灵公。

bì，

嬖，

shēng jǐng gōng。

生景公。

dīng chǒu，

丁丑，

cuī zhù lì ér xiāng zhī。

崔杼立而相之。

qìng fēng wèi zuǒ xiāng。

庆封为左相。

méng guó rén yú dà gōng，

盟国人于大宫，

yuē suǒ bù yǔ cuī qìng zhě。

曰：「所不与崔、庆者。

yàn zǐ yǎng tiān tàn yuē yīng suǒ bù wéi zhōng yú jūn lì shè jì zhě shì yǔ，

」晏子仰天叹曰：「婴所不唯忠于君利社稷者是与，

yǒu rú shàng dì。

有如上帝。

nǎi shà。

」乃歃。

xīn sì，

辛巳，

gōng yǔ dài fū jí jǔ zi méng。

公与大夫及莒子盟。

dà shǐ shū yuē cuī zhù shì qí jūn。

大史书曰：「崔杼弑其君。

cuī zi shā zhī。

」崔子杀之。

qí dì sì shū ér sǐ zhě，

其弟嗣书而死者，

èr rén。

二人。

qí dì yòu shū，

其弟又书，

nǎi shě zhī。

乃舍之。

nán shǐ shì wén dà shǐ jǐn sǐ，

南史氏闻大史尽死，

zhí jiǎn yǐ wǎng。

执简以往。

wén jì shū yǐ，

闻既书矣，

nǎi hái。

乃还。

lǘ qiū yīng yǐ wéi fù qí qī ér zāi zhī，

闾丘婴以帷缚其妻而栽之，

yǔ shēn xiān yú chéng ér chū，

与申鲜虞乘而出，

xiān yú tuī ér xià zhī，

鲜虞推而下之，

yuē jūn hūn bù néng kuāng，

曰：「君昏不能匡，

wēi bù néng jiù，

危不能救，

sǐ bù néng sǐ，

死不能死，

ér zhī nì qí nì，

而知匿其昵，

qí shuí nà zhī xíng jí yǎn zhōng，

其谁纳之？」行及弇中，

jiāng shě。

将舍。

yīng yuē cuī qìng qí zhuī wǒ xiān yú yuē yī yǔ yī，

婴曰：「崔、庆其追我！」鲜虞曰：「一与一，

shuí néng jù wǒ suì shě，

谁能惧我？」遂舍，

zhěn pèi ér qǐn，

枕辔而寝，

shí mǎ ér shí。

食马而食。

jià ér xíng，

驾而行，

chū yǎn zhōng，

出弇中，

wèi yīng yuē sù qū zhè cuī qìng zhī zhòng，

谓婴曰：「速驱这！崔、庆之众，

bù kě dāng yě。

不可当也。

suì lái bēn。

」遂来奔。

cuī shì cè zhuāng gōng yú běi guō。

崔氏侧庄公于北郭。

dīng hài，

丁亥，

zàng zhū shì sūn zhī lǐ，

葬诸士孙之里，

sì shà，

四翣，

bù bì，

不跸，

xià chē qī chéng，

下车七乘，

bù yǐ bīng jiǎ。

不以兵甲。

jìn hóu jì zì pàn，

晋侯济自泮，

huì yú yí yí，

会于夷仪，

fá qí，

伐齐，

yǐ bào zhāo gē zhī yì。

以报朝歌之役。

qí rén yǐ zhuāng gōng shuō，

齐人以庄公说，

shǐ xí chú qǐng chéng。

使隰锄请成。

qìng fēng rú shī，

庆封如师，

nán nǚ yǐ bān。

男女以班。

lù jìn hóu yǐ zōng qì yuè qì。

赂晋侯以宗器、乐器。

zì liù zhèng wǔ lì sān shí shuài sān jūn zhī dài fū bǎi guān zhī zhèng cháng shī lǚ jí chù shǒu zhě，

自六正、五吏、三十帅、三军之大夫、百官之正长、师旅及处守者，

jiē yǒu lù。

皆有赂。

jìn hóu xǔ zhī。

晋侯许之。

shǐ shū xiàng gào yú zhū hóu。

使叔向告于诸侯。

gōng shǐ zi fú huì bó duì yuē jūn shě yǒu zuì，

公使子服惠伯对曰：「君舍有罪，

yǐ jìng xiǎo guó，

以靖小国，

jūn zhī huì yě。

君之惠也。

guǎ jūn wén mìng yǐ jìn hóu shǐ wèi shū wǎn méi nì wèi hóu，

寡君闻命矣！」 晋侯使魏舒、宛没逆卫侯，

jiāng shǐ wèi yǔ zhī yí yí。

将使卫与之夷仪。

cuī zi zhǐ qí tǎng，

崔子止其帑，

yǐ qiú wǔ lù。

以求五鹿。

chū，

初，

chén hóu huì chǔ zi fá zhèng，

陈侯会楚子伐郑，

dāng chén suì zhě，

当陈隧者，

jǐng yīn mù kān。

井堙木刊。

zhèng rén yuàn zhī，

郑人怨之，

liù yuè，

六月，

zhèng zi zhǎn zǐ chǎn shuài chē qī bǎi chéng fá chén，

郑子展、子产帅车七百乘伐陈，

xiāo tū chén chéng，

宵突陈城，

suì rù zhī。

遂入之。

chén hóu fú qí dà zi yǎn shī bēn mù，

陈侯扶其大子偃师奔墓，

yù sī mǎ huán zi，

遇司马桓子，

yuē zài yú yuē jiāng xún chéng。

曰：「载余！」曰：「将巡城。

yù jiǎ huò，

」遇贾获，

zài qí mǔ qī，

载其母妻，

xià zhī，

下之，

ér shòu gōng chē。

而授公车。

gōng yuē shě ér mǔ cí yuē bù xiáng。

公曰：「舍而母！」辞曰：「不祥。

yǔ qí qī fú qí mǔ yǐ bēn mù，

」与其妻扶其母以奔墓，

yì miǎn。

亦免。

zi zhǎn mìng shī wú rù gōng gōng，

子展命师无入公宫，

yǔ zǐ chǎn qīn yù zhū mén。

与子产亲御诸门。

chén hóu shǐ sī mǎ huán zi lù yǐ zōng qì。

陈侯使司马桓子赂以宗器。

chén hóu miǎn，

陈侯免，

yōng shè。

拥社。

shǐ qí zhòng，

使其众，

nán nǚ bié ér lèi，

男女别而累，

yǐ dài yú cháo。

以待于朝。

zi zhǎn zhí zhí ér jiàn，

子展执絷而见，

zài bài qǐ shǒu，

再拜稽首，

chéng yǐn ér jìn xiàn。

承饮而进献。

zi měi rù，

子美入，

shù fú ér chū。

数俘而出。

zhù fú shè，

祝祓社，

sī tú zhì mín，

司徒致民，

sī mǎ zhì jié，

司马致节，

sī kōng zhì dì，

司空致地，

nǎi hái。

乃还。

qiū qī yuè jǐ sì，

秋七月己巳，

tóng méng yú zhòng qiū，

同盟于重丘，

qí chéng gù yě。

齐成故也。

zhào wén zi wéi zhèng，

赵文子为政，

lìng báo zhū hóu zhī bì ér zhòng qí lǐ。

令薄诸侯之币而重其礼。

mù shū jiàn zhī，

穆叔见之，

wèi mù shū yuē zì jīn yǐ wǎng，

谓穆叔曰：「自今以往，

bīng qí shǎo mǐ yǐ qí cuī qìng xīn dé zhèng，

兵其少弭矣！齐崔、庆新得政，

jiāng qiú shàn yú zhū hóu。

将求善于诸侯。

wǔ yě zhī chǔ lìng yǐn。

武也知楚令尹。

ruò jìng xíng qí lǐ，

若敬行其礼，

dào zhī yǐ wén cí，

道之以文辞，

yǐ jìng zhū hóu，

以靖诸侯，

bīng kě yǐ mǐ。

兵可以弭。

chǔ wěi zi féng zú，

」 楚薳子冯卒，

qū jiàn wèi lìng yǐn。

屈建为令尹。

qū dàng wèi mò áo。

屈荡为莫敖。

shū jiū rén zú pàn chǔ。

舒鸠人卒叛楚。

lìng yǐn zi mù fá zhī，

令尹子木伐之，

jí lí chéng。

及离城。

wú rén jiù zhī，

吴人救之，

zi mù jù yǐ yòu shī xiān，

子木遽以右师先，

zi qiáng xī huán zi jié zi pián zi yú shuài zuǒ shī yǐ tuì。

子强、息桓、子捷、子骈、子盂帅左师以退。

wú rén jū qí jiān qī rì。

吴人居其间七日。

zi qiáng yuē jiǔ jiāng diàn ài，

子强曰：「久将垫隘，

ài nǎi qín yě。

隘乃禽也。

bù rú sù zhàn qǐng yǐ qí sī zú yòu zhī，

不如速战！请以其私卒诱之，

jiǎn shī chén yǐ dài wǒ。

简师陈以待我。

wǒ kè zé jìn，

我克则进，

bēn zé yì shì zhī，

奔则亦视之，

nǎi kě yǐ miǎn。

乃可以免。

bù rán，

不然，

bì wèi wú qín。

必为吴禽。

cóng zhī。

」从之。

wǔ rén yǐ qí sī zú xiān jī wú shī。

五人以其私卒先击吴师。

wú shī bēn，

吴师奔，

dēng shān yǐ wàng，

登山以望，

jiàn chǔ shī bù jì，

见楚师不继，

fù zhú zhī，

复逐之，

fù zhū qí jūn。

傅诸其军。

jiǎn shī huì zhī，

简师会之，

wú shī dà bài。

吴师大败。

suì wéi shū jiū，

遂围舒鸠，

shū jiū kuì。

舒鸠溃。

bā yuè，

八月，

chǔ miè shū jiū。

楚灭舒鸠。

wèi xiàn gōng rù yú yí yí。

卫献公入于夷仪。

zhèng zǐ chǎn xiàn jié yú jìn，

郑子产献捷于晋，

róng fú jiāng shì。

戎服将事。

jìn rén wèn chén zhī zuì，

晋人问陈之罪，

duì yuē xī yú è fù wèi zhōu táo zhèng，

对曰：「昔虞阏父为周陶正，

yǐ fú shi wǒ xiān wáng。

以服事我先王。

wǒ xiān wáng lài qí lì qì yòng yě，

我先王赖其利器用也，

yǔ qí shén míng zhī hòu yě，

与其神明之后也，

yōng yǐ yuán nǚ dà jī pèi hú gōng，

庸以元女大姬配胡公，

ér fēng zhū chén，

而封诸陈，

yǐ bèi sān kè。

以备三恪。

zé wǒ zhōu zhī zì chū，

则我周之自出，

zhì yú jīn shì lài。

至于今是赖。

huán gōng zhī luàn，

桓公之乱，

cài rén yù lì qí chū。

蔡人欲立其出。

wǒ xiān jūn zhuāng gōng fèng wǔ fù ér lì zhī，

我先君庄公奉五父而立之，

cài rén shā zhī。

蔡人杀之。

wǒ yòu yǔ cài rén fèng dài lì gōng，

我又与蔡人奉戴厉公，

zhì yú zhuāng xuān，

至于庄、宣，

jiē wǒ zhī zì lì。

皆我之自立。

xià shì zhī luàn，

夏氏之乱，

chéng gōng bō dàng，

成公播荡，

yòu wǒ zhī zì rù，

又我之自入，

jūn suǒ zhī yě。

君所知也。

jīn chén wàng zhōu zhī dà dé，

今陈忘周之大德，

miè wǒ dà huì，

蔑我大惠，

qì wǒ yīn qīn，

弃我姻亲，

jiè shì chǔ zhòng，

介恃楚众，

yǐ píng líng wǒ bì yì，

以凭陵我敝邑，

bù kě yì chěng。

不可亿逞。

wǒ shì yǐ yǒu wǎng nián zhī gào。

我是以有往年之告。

wèi huò chéng mìng，

未获成命，

zé yǒu wǒ dōng mén zhī yì。

则有我东门之役。

dāng chén suì zhě，

当陈隧者，

jǐng yīn mù kān。

井堙木刊。

bì yì dà jù bù jìng，

敝邑大惧不竟，

ér chǐ dà jī。

而耻大姬。

tiān yòu qí zhōng，

天诱其衷，

qǐ bì yì zhī xīn。

启敝邑之心。

chén zhī qí zuì，

陈知其罪，

shòu shǒu yú wǒ。

授手于我。

yòng gǎn xiàn gōng jìn rén yuē hé gù qīn xiǎo duì yuē xiān wáng zhī mìng，

用敢献功！」晋人曰：「何故侵小？」对曰：「先王之命，

wéi zuì suǒ zài，

唯罪所在，

gè zhì qí pì。

各致其辟。

qiě xī tiān zǐ zhī dì yī qí，

且昔天子之地一圻，

liè guó yī tóng，

列国一同，

zì shì yǐ shuāi。

自是以衰。

jīn dà guó duō shù qí yǐ ruò wú qīn xiǎo，

今大国多数圻矣！若无侵小，

hé yǐ zhì yān jìn rén yuē hé gù róng fú duì yuē wǒ xiān jūn wǔ zhuāng，

何以至焉？」晋人曰：「何故戎服？」对曰：「我先君武、庄，

wèi píng huán qīng shì。

为平、桓卿士。

chéng pú zhī yì，

城濮之役，

wén gōng bù mìng，

文公布命，

yuē gè fù jiù zhí mìng wǒ wén gōng róng fú fǔ wáng，

曰：『各复旧职！』命我文公戎服辅王，

yǐ shòu chǔ jié，

以授楚捷，

bù gǎn fèi wáng mìng gù yě。

不敢废王命故也。

shì zhuāng bó bù néng jí，

」士庄伯不能诘，

fù yú zhào wén zi。

复于赵文子。

wén zǐ yuē qí cí shùn，

文子曰：「其辞顺，

fàn shùn bù xiáng。

犯顺不祥。

nǎi shòu zhī。

」乃受之。

dōng shí yuè，

冬十月，

zi zhǎn xiāng zhèng bó rú jìn，

子展相郑伯如晋，

bài chén zhī gōng。

拜陈之功。

zi xī fù fá chén，

子西复伐陈，

chén jí zhèng píng。

陈及郑平。

zhòng ní yuē zhì yǒu zhī yán yǐ zú zhì，

仲尼曰：「《志》有之：『言以足志，

wén yǐ zú yán。

文以足言。

bù yán，

』不言，

shéi zhī qí zhì yán zhī wú wén，

谁知其志？言之无文，

xíng ér bù yuǎn。

行而不远。

jìn wèi bó，

晋为伯，

zhèng rù chén，

郑入陈，

fēi wén cí bù wéi gōng。

非文辞不为功。

shèn cí yě chǔ wěi yǎn wèi sī mǎ，

慎辞也！」 楚蒍掩为司马，

zi mù shǐ pǐ fù，

子木使庀赋，

shù jiǎ bīng。

数甲兵。

jiǎ wǔ，

甲午，

wěi yǎn shū tǔ tián，

蒍掩书土田，

dù shān lín，

度山林，

jiū sǒu zé，

鸠薮泽，

biàn jīng líng，

辨京陵，

biǎo chún lǔ，

表淳卤，

shù jiāng lǎo，

数疆潦，

guī yǎn zhū，

规偃猪，

tīng yuán fáng，

町原防，

mù xí gāo，

牧隰皋，

jǐng yǎn wò，

井衍沃，

liàng rù xiū fù。

量入修赋。

fù chē jí mǎ，

赋车籍马，

fù chē bīng tú zú jiǎ dùn zhī shù。

赋车兵、徒卒、甲楯之数。

jì chéng，

既成，

yǐ shòu zi mù，

以授子木，

lǐ yě。

礼也。

shí èr yuè，

十二月，

wú zǐ zhū fán fá chǔ，

吴子诸樊伐楚，

yǐ bào zhōu shī zhī yì。

以报舟师之役。

mén yú cháo。

门于巢。

cháo niú chén yuē wú wáng yǒng ér qīng，

巢牛臣曰：「吴王勇而轻，

ruò qǐ zhī，

若启之，

jiāng qīn mén。

将亲门。

wǒ huò shè zhī，

我获射之，

bì yì。

必殪。

shì jūn yě sǐ，

是君也死，

qiáng qí shǎo ān cóng zhī。

强其少安！」从之。

wú zǐ mén yān，

吴子门焉，

niú chén yǐn yú duǎn qiáng yǐ shè zhī，

牛臣隐于短墙以射之，

zú。

卒。

chǔ zi yǐ miè shū jiū shǎng zi mù。

楚子以灭舒鸠赏子木。

cí yuē xiān dài fū wěi zi zhī gōng yě。

辞曰：「先大夫蒍子之功也。

yǐ yǔ wěi yǎn。

」以与蒍掩。

jìn chéng zhèng zú。

晋程郑卒。

zǐ chǎn shǐ zhī rán míng，

子产始知然明，

wèn wéi zhèng yān。

问为政焉。

duì yuē shì mín rú zǐ。

对曰：「视民如子。

jiàn bù rén zhě zhū zhī，

见不仁者诛之，

rú yīng zhān zhī zhú niǎo què yě。

如鹰鸇之逐鸟雀也。

zǐ chǎn xǐ，

」子产喜，

yǐ yǔ zi dà shū，

以语子大叔，

qiě yuē tā rì wú jiàn miè zhī miàn ér yǐ，

且曰：「他日吾见蔑之面而已，

jīn wú jiàn qí xīn yǐ。

今吾见其心矣。

zi dà shū wèn zhèng yú zǐ chǎn。

」子大叔问政于子产。

zǐ chǎn yuē zhèng rú nóng gōng，

子产曰：「政如农功，

rì yè sī zhī，

日夜思之，

sī qí shǐ ér chéng qí zhōng。

思其始而成其终。

zhāo xī ér xíng zhī，

朝夕而行之，

xíng wú yuè sī，

行无越思，

rú nóng zhī yǒu pàn。

如农之有畔。

qí guò xiān yǐ。

其过鲜矣。

wèi xiàn gōng zì yí yí shǐ yǔ níng xǐ yán，

」 卫献公自夷仪使与宁喜言，

níng xǐ xǔ zhī。

宁喜许之。

dà shū wén zi wén zhī，

大叔文子闻之，

yuē wū hū shī suǒ wèi wǒ gōng bù shuō，

曰：「乌乎！《诗》所谓『我躬不说，

huáng xù wǒ hòu zhě，

皇恤我后』者，

níng zǐ kě wèi bù xù qí hòu yǐ。

宁子可谓不恤其后矣。

jiāng kě hū zāi dài bì bù kě。

将可乎哉？殆必不可。

jūn zǐ zhī xíng，

君子之行，

sī qí zhōng yě，

思其终也，

sī qí fù yě。

思其复也。

shū yuē shèn shǐ ér jìng zhōng，

《书》曰：『慎始而敬终，

zhōng yǐ bù kùn。

终以不困。

shī yuē sù yè fěi jiě，

』《诗》曰：『夙夜匪解，

yǐ shì yī rén。

以事一人。

jīn níng zǐ shì jūn bù rú yì qí，

』今宁子视君不如弈棋，

qí hé yǐ miǎn hū yì zhě jǔ qí bù dìng，

其何以免乎？弈者举棋不定，

bù shèng qí ǒu。

不胜其耦。

ér kuàng zhì jūn ér fú dìng hū bì bù miǎn yǐ。

而况置君而弗定乎？必不免矣。

jiǔ shì zhī qīng zú，

九世之卿族，

yī jǔ ér miè zhī。

一举而灭之。

kě āi yě zāi huì yú yí yí zhī suì，

可哀也哉！」 会于夷仪之岁，

qí rén chéng jiá。

齐人城郏。

qí wǔ yuè，

其五月，

qín jìn wèi chéng。

秦、晋为成。

jìn hán qǐ rú qín lì méng，

晋韩起如秦莅盟，

qín bó chē rú jìn lì méng，

秦伯车如晋莅盟，

chéng ér bù jié。

成而不结。

以上为左传 · 襄公 · 襄公二十五年 的拼音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