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
飞禽走兽悠游自在的情趣,
本与人类共享阳春和煦。
一年三百六十日,
却常恐风雨太多摧折。
天道与人世确实遥远难测,
美好时节最易虚度蹉跎。
深室内虽有明烛高照,
也不过是沉醉欢歌自我麻痹。
以上为【苦雨行】的翻译。
注释
飞走:飞禽走兽,张衡《西京赋》“植物斯生,动物斯止”
阳和:春日暖阳,《史记·秦始皇本纪》“时在中春,阳和方起”
天人:天道与人事关系,董仲舒《春秋繁露》“天人相与之际”
洞房:深邃内室,《楚辞·招魂》“姱容修态,絚洞房些”
酣且歌:《诗经·大雅》“或寝或酣,或歌或咢”
以上为【苦雨行】的注释。
评析
此诗以“飞走情”与“同乐阳和”起兴,展现万物对安宁生活的共同向往。“岁中三百日”的量化表达,强化了生存困境的普遍性。后四句由自然现象转入哲学观照,“天人信遐远”既含天命难测的无奈,又带“天人之际”的探求精神。尾联“洞房明烛”与“酣歌”意象,暗讽世人浑噩度日,与前半部的忧患意识形成尖锐对比,体现刘禹锡一贯的清醒批判精神。
以上为【苦雨行】的评析。
赏析
全诗建构双重隐喻系统:表层是苦雨对自然生灵的物理困扰,深层是命运对人生理想的精神压迫。诗人巧妙运用“同乐”与“常恐”的情感反差,“遐远”与“蹉跎”的时空张力,在二十字内完成从具象到抽象的哲学飞跃。尾联尤其精警:“洞房明烛”象征人类文明的微弱光辉,“酣且歌”则揭示面对不可知命运时的两种态度——或是沉溺虚假欢愉,或是保持清醒痛苦。这种对存在困境的深刻揭示,使该诗成为中唐哲理诗的典范之作。
以上为【苦雨行】的赏析。
辑评
明·周珽《唐诗选脉会通评林》:“梦得《苦雨行》‘岁中三百日’句,以计数写忧患,较《诗经》‘三百廛’更觉沉痛。”
清·沈德潜《唐诗别裁》:“‘天人信遐远’五字括尽《天论》精髓,可见刘禹锡哲学思想之诗化表达。”
近代·高步瀛《唐宋诗举要》:“结句‘无乃酣且歌’与杜牧‘商女不知亡国恨’同一机杼,俱见中唐诗人清醒意识。”
现代·卞孝萱《刘禹锡丛考》:“此诗当作于朗州司马期间,‘风雨多’实指永贞革新后政治环境的严酷。”
当代·肖瑞峰《刘禹锡诗论》:“诗中‘飞走情’的泛生命关怀,体现诗人将儒家仁爱思想延伸至宇宙万物的哲学视野。”
以上为【苦雨行】的辑评。
拼音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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