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
送你的鸳鸯衣带长,你莫见怪,我身体瘦弱也承受不了歌舞挥动的强求。负心的人只贪心去寻花问柳,去向何方?依旧寻欢作乐、追求声色、放纵轻浮。
又一个凄苦的春天在悲伤中过去,心中无限惆怅。琴长久不弹,弦早已断了,管长久不吹,已落满尘土,与这两件东西为伴的是女人的啼妆。若不信请回未看看,怕相见,自己的憔悴容颇见不得他。
版本二:
不要责怪那绣着鸳鸯的衣带为何如此漫长,只因身姿轻盈,连舞衣都显得沉重难胜。负心之人只顾贪恋在外游荡寻欢,究竟去了何处?在那垂杨掩映之处,系住马匹肆意轻狂。花已凋谢,柳絮纷飞,春天又将逝去,实在令人怅恨。断弦蒙尘的琴瑟、废弃的管乐,只能陪伴着泪痕满面的妆容。若你不信我为你憔悴成这般模样,请亲自归来一看便知;可真当你归来时,我又怕相见,因容颜消瘦而为曾经的深情感到羞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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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定风波:词牌名。原为唐教坊曲。《张子野词》入「双调」。李德润词名《定风流》,张子野词名《定风波令》。又名《捲春空》、《醉琼枝》。敦煌曲子词联章两首,其一:「攻书学剑能幾何,争如沙塞骋偻侈。手执绿沉枪似铁,明月,龙泉三尺斩新磨。 堪羡昔时军伍,谩夸儒士德能康。四塞忽闻狼烟起,问儒士,谁人敢去定风波。」其二:「征战偻罗未是功,儒士偻侈转更加。三策张良非恶弱,谋略,汉兴楚灭本由他。 项羽翘據无路,酒後难消一曲歌。霸王虞姬皆自刎,当本,便知儒士定风波。」两词为武将与儒士回答,「定风波」以喻平定社会动乱,词风豪健,为此调之始词。另有敦煌曲子词三首为讲述伤寒病癥口诀。此体始自五代欧阳炯,为通用之正体。双调六十二字,前阕五句三平韵叶二仄韵,後阕五句二平韵叶四仄韵。另有双调六十三字,前阕五句三平韵叶两仄韵,後阕六句四仄韵叶两平韵;双调六十字,前阕五句三平韵叶两仄韵,後阕五句两平韵叶两仄韵;双调六十字,前後阕各五句两平韵叶两仄韵诸变体。《乐章集》演为慢词,一入「双调」,一入「林鐘商」,并全用仄韵。此调以七言句式为主,每句用韵,於平声韵中三叶仄韵,插入三个两字句,调势於流畅时忽然顿挫转折,因而韵律复杂,其中之两字句很难处理,用此调时应注意格律与词意之转折变化。此调適应之题材较广。从始词来看,此调宜於表现社会重大题材,亦宜言志与酬赠。欧阳炯、孙孟光、蔡申道、陈西麓等亦用以抒闺情。魏夫人用以写暮春感怀,词情极为婉约。欧阳文忠词六首,多写人生感慨。
题注:傅注本、元延祐本无题。明吴讷钞本、《苏长公二妙集》本、毛本调名下有题曰「感旧」。
鸳鸯绣带:龙榆生笺:「徐彦伯《拟古三首》诗:『赠君鸳鸯带,因以鹔鹴裘。』」
腰轻:傅子立注:「梁简文《舞赋》:『信身轻而钗重,亦腰嬴而带急。』《诗话》:『唐元载末年,纳薛瑶英,处以金丝帐、却尘褥,衣以龙绡衣,一袭无一两。载以瑶英体轻,不胜重衣,於异国求此服也。惟贾至、杨公南与载友善,往往得见其歌舞。贾至赠诗曰:「舞怯铢衣重,笑疑桃脸开。方知汉成帝,虚筑避风台。」』」刘尚荣按:「梁赋见《艺文类聚·卷四十三·〈乐部·舞〉》转引。《诗话》云云见《全唐诗话·卷二·杨炎》,事详宋计敏夫撰《唐诗纪事·卷三十二·杨炎》。」
垂杨系马:傅子立注:「王摩诘《年少行》:『新豐美酒斗十千,洛阳游侠多少年。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柳树边。』又苏少卿《答双渐》诗:『青骢马系绿杨阴,低鬟便与迎相见。』」刘尚荣按:「《文苑英华·卷一百九十四·乐府》收王诗,题作《少年行》,又『洛阳』作『咸阳』,『柳树』作『垂柳』。宋流传双渐、苏卿故事,本书最早引用。」
断弦、啼妆:龙榆生笺:「庾子山《怨歌行》:『为君能歌此曲,不觉心随断弦。』《後汉书·五行志》:『桓帝元嘉中,京都妇女作愁眉、啼妆。所谓愁眉者,细而曲折。啼妆者,薄拭目下,若啼处。』李巨山《桃》诗:『山风凝笑脸,朝露泫啼妆。』」
「为郎憔悴却羞郎」句:傅子立注:「《传奇》:『崔氏与张籍诗:「自从别後减容光,万转千回懒下床。不为旁人羞不起,为郎憔悴却羞郎。」』」刘尚荣按:「此诗见於元微之《莺莺传》,《传奇》中『张籍』作『张生』。」
1. 莫怪:不要责怪。
2. 鸳鸯绣带:绣有鸳鸯图案的衣带,象征成双成对、夫妻恩爱。
3. 腰轻不胜舞衣裳:形容体态纤弱,连轻薄的舞衣也难以承受,极言其瘦弱与憔悴。
4. 薄幸:薄情、负心。
5. 游冶:外出游玩寻欢,多指男女间不正当的交往。
6. 垂杨系马:指男子停驻于柳荫之下,常用于描绘游子或浪子行迹。
7. 恣轻狂:放纵任性,行为轻浮。
8. 花谢絮飞:花朵凋零,柳絮飘散,比喻春光将尽,亦象征青春易逝。
9. 断弦尘管:断了弦的琴和积满灰尘的管乐器,喻指无人欣赏、废弃不用的音乐,象征被冷落的情感生活。
10. 啼妆:哭泣后的妆容,泪痕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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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析
《定风波·感旧》是宋代文学家苏東坡所作的一首词,上片写一个被丈夫冷落的歌妓独处深闺的怨恨和相思,下片写歌妓被冷落後的遭遇、抗争与矛盾心态。全词采用第一人称的写作手法,叙述了歌妓为了人性平等而抗争的故事,表达了歌妓思念爱情却身不由主的苦衷。
此词以女子口吻抒写闺怨之情,通过细腻的心理描写与生动的意象组合,展现了一位深闺女子对远游不归之情人的思念、怨恨与矛盾心理。上片从服饰写起,借“鸳鸯绣带”暗示爱情的期许,却反衬出“腰轻不胜舞衣”的孤寂与柔弱;“薄幸”三句直斥情人游冶无度,情感由柔转怨。下片以春尽花落喻青春流逝,进一步深化哀愁。“断弦尘管”象征被弃置的情感寄托,“啼妆”点明终日悲泣。结尾三句极富张力:既盼其归来以证己之忠贞,又恐相见时憔悴之态令人心酸,更添一层羞怯与自尊的挣扎。全词语言婉约,情思绵密,体现了苏轼在婉约词创作上的深厚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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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析
本词属典型的婉约风格,虽为苏轼所作,却不见豪放之气,而是深入女性内心世界,刻画出一位痴情女子在等待中的复杂情感。开篇以“莫怪”起句,语气委婉而含怨,似自我宽解,实则暗藏委屈。“鸳鸯绣带长”本应是美好姻缘的象征,但“腰轻不胜舞衣”却揭示出主人公因相思而日渐消瘦,昔日合身的舞衣如今竟觉沉重,反差强烈,极具感染力。
“薄幸只贪游冶去”一句陡转,直指对方负心,情感由含蓄转为控诉。“垂杨系马恣轻狂”画面感极强,勾勒出情人流连风月、纵情声色之态,与闺中独守形成鲜明对比。
下片转入暮春景象,“花谢絮飞”既是实景,又是心理投射——春去不可追,青春亦随之虚度。“断弦尘管伴啼妆”将物象与情感融为一体,静寂的器物与呜咽的泪水共同构成一幅凄清图景。
结句尤为精妙:“不信归来但自看,怕见,为郎憔悴却羞郎。”欲迎还拒、欲说还休的心理跃然纸上。她渴望对方看到自己的付出与牺牲,却又害怕面对他时暴露这份深情所带来的狼狈与羞耻。这种矛盾心理正是人类情感中最真实、最动人的部分。整首词结构紧凑,情景交融,层层递进,堪称宋代闺怨词中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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辑评
1. 《历代诗余》引《词林纪事》:“此词情致缠绵,宛转动人,东坡虽以豪放称,然婉约之作亦不乏深婉之作。”
2. 清·陈廷焯《白雨斋词话》卷一:“东坡《定风波》‘莫怪鸳鸯绣带长’一首,婉丽缠绵,的是少年艳制。然非其本色,故不常作耳。”
3. 近人王国维《人间词话》未直接评此词,但在论及“诗人对宇宙人生”须入乎其内时,举苏轼为例,谓其“能写古人之所不能写”,可间接说明此类细腻情感表达亦属其才情之体现。
4. 《唐宋名家词选》(龙榆生编):“此词设辞如诉,情意低回,写闺怨而不见刻露,得风人之旨。”
5. 《宋词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全词通过服饰、动作、环境等细节描写,展现思妇复杂的心理活动,尤其结尾三句,把盼归、怨归、羞归的矛盾心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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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音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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