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诗脉

从《诗经》的婉转起调,到楚辞的瑰丽奇崛;从建安风骨的慷慨悲凉,到盛唐气象的恢弘壮阔;两宋词心的细腻精微,乃至明清诗坛的百家争鸣。云对雨古诗网沿着三千年诗歌长河溯源而行,带您品读百家经典,感悟诗家心路,见证中华文脉如何在一代代诗人的笔墨间流转生辉,铸就不朽的文学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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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宦宁差北,西归敢再东。


猿声云树月,客枕露船风。


绿发春全白,苍颜酒不红。

来书云:“杨、墨之为仁义,乡愿之乱忠信,尧、舜、子之之禅让,汤、武、楚项之放伐,周公、莽、操之摄辅,谩无印证,又焉适从?且于古今事变,礼乐名物,未尝考识,使国家欲兴明堂,建辟雍,制历律,草封禅,又将何所致其用乎?故《论语》曰‘生而知之’者,义理耳。
若夫礼乐名物、古今事变,亦必待学而后有以验其行事之实,此则可谓定论矣。


所喻杨、墨、乡愿、尧、舜、子之、汤、武、楚项、周公、莽、操之辨,与前舜、武之论,大略可以类推。

来书云:“谓《大学》‘格物’之说,专求本心,犹可牵合。
至于《六经》《四书》所载‘多闻多见’‘前言往行’‘好古敏求’‘博学审问’‘温故知新’‘博学详说’‘好问好察’,是皆明白求于事为之际,资于论说之间者,用功节目固不容紊矣。


“格物”之义,前已详悉, “牵合”之疑,想已不俟复解矣。

来书云:“道之大端易于明白,所谓‘良知良能,愚夫愚妇可与及者’。
至于节目时变之详,毫厘千里之缪,必待学而后知。
今语孝于温?定省,孰不知之?至于舜之不告而娶,武之不葬而兴师,养志、养口,小杖、大杖,割股、庐墓等事,处常处变,过与不及之间,必须讨论是非,以为制事之本,然后心体无蔽,临事无失。

来书云:“谓致知之功,将如何为温凊、如何为奉养,即是‘诚意’,非别有所谓‘格物’,此亦恐非。


此乃吾子自以己意揣度鄙见而为是说,非鄙人之所以告吾子者矣。
若果如吾子之言,宁复有可通乎?盖鄙人之见,则谓意欲温凊、意欲奉养者,所谓“意”也,而未可谓之“诚意”,必实行其温凊奉养之意,务求自慊而无自欺,然后谓之“诚意”。

来书云:“教人以致知、明德,而戒其即物穷理,诚使昏暗之士,深居端坐,不闻教告,遂能至于知致而德明乎?纵令静而有觉,稍悟本性,则亦定慧无用之见,果能知古今、达事变,而致用于天下国家之实否乎?其曰:‘知者意之体,物者意之用’‘格物如格君心之非之格’。
语虽超悟,独得不踵陈见,抑恐于道未相吻合?”


区区论致知格物,正所以穷理,未尝戒人穷理,使之深居端坐而一无所事也。
若谓即物穷理,如前所云务外而遗内者,则有所不可耳。

来书云:“人之心体本无不明,而气拘物蔽,鲜有不昏;非学、问、思、辨以明天下之理,则善恶之机、真妄之辨,不能自觉,任情恣意,其害有不可胜言者矣。


此段大略似是而非。
盖承沿旧说之弊,不可以不辨也。

来书云:“闻语学者,乃谓‘即物穷理’之说亦是玩物丧志,又取其‘厌繁就约’‘涵养本原’数说标示学者,指为晚年定论,此亦恐非。


朱子所谓“格物”云者,在“即物而穷其理”也。
即物穷理是就事事物物上求其所谓定理者也,是以吾心而求理于事事物物之中,析心与理为二矣。

来书云:“所释《大学》古本,谓致其本体之知,此固孟子尽心之旨,朱子亦以虚灵知觉为此心之量。
然‘尽心’由于‘知性’,‘致知’在于‘格物’。


“尽心由于知性,致知在于格物”,此语然矣。

来书云:“真知即所以为行,不行不足谓之知,此为学者吃紧立教,俾务躬行则可。
若真谓行即是知,恐其专求本心,遂遗物理,必有暗而不达之处,抑岂圣门知行并进之成法哉?”


知之真切笃实处即是行,行之明觉精察处即是知。
知行工夫本不可离,只为后世学者分作两截用功,失却知行本体,故有合一并进之说。

来书云:“所喻知行并进,不宜分别前后,即《中庸》‘尊德性而道问学’之功,交养互发,内外本末一以贯之之道。
然工夫次第,不能无先后之差,如知食乃食,知汤乃饮,知衣乃服,知路乃行,未有不见是物,先有是事。
此亦毫厘倏忽之间,非谓截然有等今日知之,而明日乃行也。

来书云:“但恐立说太高,用功太捷,后生师傅,影响谬误,未免坠于佛氏明心见性、定慧顿悟之机,无怪闻者见疑。

区区格、致、诚、正之说,是就学者本心日用事为间,体究践履,实地用功,是多少次第、多少积累在,正与空虚顿悟之说相反。
闻者本无求为圣人之志,又未尝讲突其详,遂以见疑,亦无足怪。

来书云:“近时学者务外遗内,博而寡要。
故先生特倡‘诚意’一义,针砭膏肓,诚大惠也!”


吾子洞见时弊如此矣,亦将同以救之乎?然则鄙人之心,吾子固已一句道尽,复何言哉!复何言哉!若“诚意”之说,自是圣门教人用功第一义,但近世学者乃作第二义看,故稍与提掇紧要出来,非鄙人所能特倡也。

岸峻双旌驻,桥横一水长。


冻舟真欲住,低雁正成行。


发发天含籁,棱棱野雨霜。

石梁磻水浸秋寒,一夜霜篷寄钓竿。


是处风光解题品,江湖莫作旅人看。

坐看冰轮碾太清,赤栏桥下水先明。


光从蟾兔窟中出,人在鲸鳌背上行。


地隔里门无俗客,楼高邻笛有新声。

后世还闻有子云,为耽寂寞卧江滨。


门前即是寻山路,座上偏多载酒人。


禄位已非执戟贱,文章真与太玄邻。

彼此衰荣更共之,年过六十是衰时。


藜羹颇恨无莱妇,卉服都忘在岛夷。


水暖河豚吹细浪,露寒秋蟹过疏篱。

素衣不受市尘侵,虚谷超遥见此心。


苔径客吟猿鹤挣,石床僧定薜萝深。


高贤有意依莲社,开士何年建鹫林。

西来倚杖处,下有白鸥群。
偶尔乘秋兴,翻然向夕曛。
溪光自清彻,野色两平分。
全家归住白云中,旧地新成半亩宫。
簇簇要添垂柏翠,纷纷已出小花红。
自知北海恩怀厚,况是东邻路径通。
清词曾寄,楚江头、俯仰又成今昔。
想见当年挥彩笔,摇动三江七泽。
凡桂洲前,青云楼下,剩有烟霞迹。
灵山山下,葛溪滨、风景不殊畴昔。
乍睹城西新赐第,突兀琼恩宝泽。
玉带雕麟,绯袍绣蟒,不类山林迹。
谁将秀句,谱新词、堪羡桥翁妙手。
多谢高情传密意,一笑开怀领受。
岁月频经,风波尽历,此日方回首。
黄扉十载,掌丝纶、补衮调羹非手。
自愧才疏如袜线,小器岂堪大受。
一代赓歌,百年礼乐,赖明明元首。
阳羡溪山好,吾将老、曾见昔贤心。
念此语空留,买田未遂,桃源一别,旧路难寻。
叹人生,几回王子棹,徒付伯牙琴。
吾道在天地,动静旋相生。
禅家自灰槁,空负源头清。
排空雄石势岧峣,百丈横江走老蛟。
汀水入溪归一束,漳江出海第三条。
名儒学舍今零落,野老乡村更寂寥。
江东桥上望,山上邺山堂。
道学无馀子,先生有瓣香。
艰难丁末造,阅历冷沧桑。
后游从二客,老兴拟东坡。
北斗天容净,南山树色多。
炎威消酷吏,幻梦冷春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