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诗脉

从《诗经》的婉转起调,到楚辞的瑰丽奇崛;从建安风骨的慷慨悲凉,到盛唐气象的恢弘壮阔;两宋词心的细腻精微,乃至明清诗坛的百家争鸣。云对雨古诗网沿着三千年诗歌长河溯源而行,带您品读百家经典,感悟诗家心路,见证中华文脉如何在一代代诗人的笔墨间流转生辉,铸就不朽的文学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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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原静书出,读者皆喜澄善问,师善答,皆得闻所未闻。
师曰:“原静所问只是知解上转,不得已与之逐节分疏。
若信得良知,只在良知上用功,虽千经万典无不吻合,异端曲学一勘尽破矣,何必如此节节分解!佛家有‘扑人逐块’之喻,见块扑人,则得人矣,见块逐块,于块奚得哉?”在座诸友闻之,惕然皆有惺悟。

来书云:“《大学》以‘心有好乐、忿鉣、忧患、恐惧’为‘不得其正’,而程子亦谓‘圣人情顺万事而无情’。
所谓有者,《传习录》中以病疟譬之,极精切矣。
若程子之言,则是圣人之情不生于心而生于物也,何谓耶?且事感而情应,则是是非非可以就格。

来书云:“昔周茂叔每令伯淳寻仲尼、颜子乐处。
敢问是乐也,与七情之乐同乎?否乎?若同,则常人之一遂所欲,皆能乐矣,何必圣贤?若别有真乐,则圣贤之遇大忧、大怒、大惊、大惧之事,此乐亦在否乎?且君子之心常存戒惧,是盖终身之忧也,恶得乐?澄平生多闷,未尝见真乐之趣,今切愿寻之。


乐是心之本体,虽不同于七情之乐,而亦不外于七情之乐。

来书云:“聪明睿知,果质乎?仁义礼智,果性乎?喜怒哀乐,果情乎?私欲客气果一物乎?二物乎?古之英才,若子房、仲舒、叔度、孔明、文中、韩、范诸公,德业表著,皆良知中所发也,而不得谓之闻道者,果何在乎?苟曰此特生质之美耳,则生知安行者不愈于学知、困勉者乎?愚者窍云,谓诸公见道偏则可,谓全无闻则恐后儒崇尚记诵训诂之过也。
然乎?否乎?”


性一而已。
仁、义、礼、知,性之性也;聪、明、睿、知,性之质也;喜、怒、哀、乐,性之情也;私欲、客气,性之蔽也。

来书云:“质美者明得尽,渣滓便浑化。
如何谓明得尽?如何而能便浑化?”

良知本来自明。
气质不美者,渣滓多,障蔽厚,不易开明。

来书云:“佛氏又有‘常提念头’之说,其犹孟子所谓‘必有事’,夫子所谓‘致良知’之说乎?其即‘常惺惺,常记得,常知得,常存得’者乎?于此念头提在之时,而事至物来,应之必有其道。
但恐此念头提起时少,放下时多,则功夫间断耳。
且念头放失,多因私欲客气之动而始,忽然惊醒而后提,其放而未提之间,心之昏杂多不自觉。

来书云:“佛氏于‘不思善、不思恶时认本来面目’,于吾儒‘随物而格’之功不同。
吾若于不思善、不思恶时用致知之功,则已涉于思善矣。
欲善恶不思,而心之良知清静自在,惟有寐而方醒之时耳,斯正孟子‘夜气’之说。

来书云:“养生以清心寡欲为要。
夫清心寡欲,作圣之功毕矣。
然欲寡则心自清,清心非舍弃人事而独居求静之谓也。

来书云:“先生又曰‘照心非动也’,岂以其循理而谓之静欤?‘妄心亦照也’,岂以其良知未尝不在于其中,未尝不明于其中,而视听言动之不过则者,皆天理欤?且既曰妄心,则在妄心可谓之照,而在照心则谓之妄矣。
妄与息何异?今假妄之照以续至诚之无息,窃所未明,幸再启蒙。


“照心非动”者,以其发于本体明觉之自然,而未尝有所动也;有所动即妄矣。

来书云:“尝试于心,喜、怒、忧、惧之感发也,虽动气之极,而吾心良知一觉,即罔然消阻,或遏于初,或制于中,或悔于后。
然则良知常若居悠闲无事之地而为之主,于喜、怒、忧、惧若不与焉者,何欤?”


知此,则知未发之中、寂然不动之体,而有发而中节之和、感而遂通之妙矣。
然谓“良知常若居于悠闲无事之地”,语尚有病。

来书云:“此心未发之体,其在已发之前乎?其在已发之中而为之主乎?其无前后、内外而浑然之体者乎?今谓心之动、静者,其主有事、无事而言乎?其主寂然、感通而言乎?其主循理、从欲而言乎?若以循理为静,从欲为动,则于所谓‘动中有静,静中有动’‘动极而静,静极而动’者,不可通矣。
若以有事而感通为动,无事而寂然为静,则于所谓‘动而无动,静而无静’者,不可通矣。
若谓未发在已发之先,静而生动,是至诚有息也,圣人有复也,又不可矣。

来书云:“周子曰‘主静’,程子曰‘动亦定,静亦定’,先生曰‘定者心之本体’。
是静定也,绝非不睹不闻、无思无为之谓,必常知、常存、常主于理之谓也。
夫常知、常存、常主于理,明是动也,已发也,何以谓之静?何以谓之本体?岂是静定也,又有以贯乎心之动静者邪?”


理无动者也。

来书云:“良知,心之本体,即所谓性善也,未发之中也,寂然不动之体也,廓然大公也,何常人皆不能而必待于学邪?中也,寂也,公也,既以属心之体,则良知是矣。
今验之于心,知无不良,而中、寂、大公实未有也,岂良知复超然于体、用之外乎?”


性无不善,故知无不良。
良知即是未发之中,即是廓然大公、寂然不动之本体,人人之所同具者也。

来书云:“元神、元气、元精,必各有寄藏发生之处。
又有真阴之精、真阳之气。
”云云。

来书云:“前日精一之论,即作圣之功否?”


“精一”之“精”以理言,“精神”之“精”以气言。
理者,气之条理;气者,理之运用。
无条理则不能运用,无运用则亦无以见其所谓条理者矣。

来信云:“良知亦有起处。
”云云。


此或听之未审。

来书云:“下手工夫,觉此心无时宁静,妄心固动也,照心亦动也。
心既恒动,则无刻暂停也。


是有意于求宁静,是以愈不宁静耳。

来书云:“夫子昨以良知为照心。
窃谓良知,心之本体也,照心,人所用功,乃戒慎恐惧之心也,犹思也。
而遂以戒慎恐惧为良知,何欤?”


能戒慎恐惧者,是良知也。

泛览名山图,雁荡天下奇。


天吴举蓬岛,乱掷沧海湄。


巉岩老蛟脊,诘曲盘桃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