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诗脉

从《诗经》的婉转起调,到楚辞的瑰丽奇崛;从建安风骨的慷慨悲凉,到盛唐气象的恢弘壮阔;两宋词心的细腻精微,乃至明清诗坛的百家争鸣。云对雨古诗网沿着三千年诗歌长河溯源而行,带您品读百家经典,感悟诗家心路,见证中华文脉如何在一代代诗人的笔墨间流转生辉,铸就不朽的文学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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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儿聪明到,青岁已摧颓。


回风吹独树,吾宁舍一哀。

别离已五年,不及祖父茔。


霜露晚凄凄,痛哭松声回。

艰难奋长戟,高义薄曾云。


死为殊方鬼,三夜频梦君。

豪杰贵勋业,宗支神尧后。


平生白羽扇,郁结回我首。

阴房鬼火青,白日亦寂寞。


自非旷士怀,居人莽牢落。

朔风飘胡雁,江城带素月。


安得覆八溟,滂沱洗吴越。

崆峒地无轴,江山云雾昏。


萍漂忍流涕,故里但空存。

旄头初俶扰,义士皆痛愤。


乾坤空峥嵘,向者留遗恨。

空留玉帐卫,那免白头翁。


死者长已矣,淮海生清风。

迢迢此恨杳无涯,楚泽嵩丘千里赊。


岐路别时惊一叶,云林归处忆三花。


秋天苍翠寒飞雁,古堞萧条晚噪鸦。

环衢窈窕锦亭东,珍树留春缀糁红。


鸟度屏风青瘴里,鱼窥明镜碧澜中。


宾筵邺下诗篇盛,军次渔阳鼓角雄。

鹞子一飞超涨海,蜂儿终日透晴窗。


心空莫著书千卷,客到长留酒半缸。


性命早知元有分,文章谁信旧无双。

幽居漫尔存三径,燕坐何妨应六窗。


老忆旧书时展卷,病封药酒旋开缸。


小园摇落黄花尽,古桧飞鸣白鹤双。

龛灯照室久妨睡,雪气侵人不隔窗。


枕上诗成那起草,槽头酒滴暗鸣缸。


远来狂客应回去,高卧幽人未有双。

床头唧唧糟鸣瓮,夜半萧萧雪打窗。


拥褐旋惊花著树,泼醅初喜酒盈缸。


邻翁晨乞米三斗,钓户暮留鱼一双。

甲光射曾云,雨脚不敢到。


西山明古雪,秋日一竿照。


先偏井络密,后拒参旗掉。

谁勒馀寒不放回,春深犹暖地炉灰。


乡心忽向灯前动,夜雨先从竹里来。


鶗鴂已如莺百啭,酴醾那复雪千堆。

橘蠹如蚕入化机,枝间垂茧似蓑衣。


忽然蜕作多花蝶,翅粉才干便学飞。

探梅公子款柴门,枝北枝南总未春。


忽见小桃红似锦,却疑侬是武陵人。

小妇连宵上绢机,大耆催税急于飞。


今年幸甚蚕桑熟,留得黄丝织夏衣。

斜日低山片月高,睡馀行药绕江郊。


霜风扫尽千林叶,闲倚筇枝数鹳巢。

污莱一棱水周围,岁岁蜗庐没半扉。


不著茭青难护岸,小舟撑取葑田归。

“夫子说‘性相近’,即孟子说‘性善’,不可专在气质上说。
若说气质,如刚与柔对,如何相近得?惟性善则同耳。
人生初时善,原是同的,但刚的习于善则为刚善,习于恶则为刚恶;柔的习于善则为柔善,习于恶则为柔恶,便日相远了。

先生初归越时,朋友踪迹尚寥落,既后,四方来游者日进。
癸未年已后,环先生而居者比屋,如天妃、光相诸刹,每当一室,常合食者数十人,夜无卧处,更相就席,歌声彻昏旦。
南镇、禹穴、阳明洞诸山远近寺刹,徙足所到,无非同志游寓所在。

先生曰:“苏秦、张仪之智,也是圣人之资。
后世事业文章,许多豪杰名家,只是学得仪、秦故智。
仪、秦学术,善揣摸人情,无一些不中人肯綮,故其说不能穷。

先生曰:“‘烝烝乂,不格奸’,本注说象已进进于义,不至大为奸恶。
舜征庸后,象犹日以杀舜为事,何大奸恶如之!舜只是自进于乂,以乂熏烝,不去正他奸恶。
凡文过掩慝,此是恶人常态,若要指摘他是非,反去激他恶性。

问:“孟子‘巧力、圣智’之说,朱子云:‘三子力有余而巧不足’。
何如?”


先生曰:“三子固有力,亦有巧。
巧、力实非两事,巧亦只在用力处,力而不巧,亦是徒力。

问:“大人与物同体,如何《大学》又说个厚薄?”


先生曰:“惟是道理自有厚薄。
比如身是一体,把手足捍头目,岂是偏要薄手足?其道理合如此。
禽兽与草木同是爱的,把草木去养禽兽,又忍得;人与禽兽同是爱的,宰禽兽以养亲与供祭祀、燕宾客,心又忍得;至亲与路人同是爱的,如箪食豆羹,得则生,不得则死,不能两全,宁救至亲,不救路人,心又忍得;这是道理合该如此。

问:“‘不睹不闻’是说本体,‘戒慎恐惧’是说功夫否?”


先生曰:“此处须信得本体原是不睹不闻的,亦原是戒慎恐惧的,戒慎恐惧不曾在不睹不闻上加得些子。
见得真时,便谓戒慎恐惧是本体,不睹不闻是功夫亦得。

虔州将归,有诗别先生云:“良知何事系多闻,妙合当时已种根。
好恶从之为圣学,将迎无处是乾元。

先生曰:“若未来讲此学,不知说‘好恶从之’从个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