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诗脉

从《诗经》的婉转起调,到楚辞的瑰丽奇崛;从建安风骨的慷慨悲凉,到盛唐气象的恢弘壮阔;两宋词心的细腻精微,乃至明清诗坛的百家争鸣。云对雨古诗网沿着三千年诗歌长河溯源而行,带您品读百家经典,感悟诗家心路,见证中华文脉如何在一代代诗人的笔墨间流转生辉,铸就不朽的文学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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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深冰亦厚,滉荡铺寒玉。


好在水中鱼,何愁池上鹜。

绿竹覆清渠,尘心日日疏。


使君遗癖在,苦要读文书。

湖里种荷花,湖边种杨柳。


何处渡桥人,问是人间否。

湖南堂宇深,湖北林亭远。


不作过湖桥,两处那相见。

朱门巧夕沸欢声,田舍黄昏静掩扃。


男解牵牛女能织,不须徼福渡河星。

橘蠹如蚕入化机,枝间垂茧似蓑衣。


忽然蜕作多花蝶,翅粉才干便学飞。

采菱辛苦废犁锄,血指流丹鬼质枯。


无力买田聊种水,近来湖面亦收租。

槐叶初匀日气凉,葱葱鼠耳翠成双。


三公只得三株看,闲客清阴满北窗。

千顷芙蕖放棹嬉,花深迷路晚忘归。


家人暗识船行处,时有惊忙小鸭飞。

蜩螗千万沸斜阳,蛙黾无边聒夜长。


不把痴聋相对治,梦魂争得到藜床。

黄尘行客汗如浆,少住侬家漱井香。

借与门前磐石坐,柳阴亭午正风凉。

下田戽水出江流,高垄翻江逆上沟。


地势不齐人力尽,丁男长在踏车头。

昼出耘田夜绩麻,村庄儿女各当家。


童孙未解供耕织,也傍桑阴学种瓜。

斗野丰年屡,吴台乐事并。


酒垆先叠鼓,灯市蚤投琼。


价喜膏油贱,祥占雨雪晴。

竹舆窈窕入萧森,逗雨梳风冷客襟。


翠锦屠苏三十里,不知脚底白云深。

风劲便轻棹,霜严怯弊裘。


青山蟠巨浸,红树立沧洲。


月黑雁犹去,灯寒人更愁。

问:“孟子‘巧力、圣智’之说,朱子云:‘三子力有余而巧不足’。
何如?”


先生曰:“三子固有力,亦有巧。
巧、力实非两事,巧亦只在用力处,力而不巧,亦是徒力。

问:“‘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朱子作效验说,如何?”


先生曰:“圣贤只是为己之学,重功夫不重效验。
仁者以万物为体,不能一体,只己是私未忘。
全得仁体,则天下皆归于吾仁,就是‘八荒皆在我闼’意。

问:“孔子所谓远虑,周公夜以继日,与将迎不同。
何如?”

先生曰:“远虑不是茫茫荡荡去思虑,只是要存这天理。
天理在人心,亘古亘今,无有终始。

先生曰:“‘惟天下之圣为能聪明睿知’,旧看何等玄妙,今看来原是人人自有的。
耳原是聪,目原是明,心思原是睿知,圣人只是一能之尔,能处正是良知。
众人不能,只是个不致知。

先生曰:“无知无不知,本体原是如此。
譬如日未尝有心照物,而自无物不照。
无照无不照,原是日的本体。

或问“至诚前知”。


先生曰:“诚是实理,只是一个良知。
实理之妙用流行就是神,其萌动处就是几。

一友问功夫不切。


先生曰:“学问功夫,我已曾一句道尽,如何今日转说转远,都不着根?”对曰:“致良知盖闻教矣,然亦须讲明。


先生曰:“既知致良知,又何可讲明?良知本是明白,实落用功便是,不肯用功,只在语言上转说转糊涂。

一友问:“欲于静坐时,将好名、好色、好货等根,逐一搜寻,扫除廓清,恐是剜肉做疮否?”


先生正色曰:“这是我医人的方子,真是去得人病根。
更有大本事人,过了十数年,亦还用得着。
你如不用,且放起,不要作坏我的方子!”


是友愧谢。

问“夭寿不二”。

先生曰:“学问功夫,于一切声利、嗜好俱能脱落殆尽,尚有一种生死念头毫发挂带,便于全体有未融释处。
人于生死念头,本从生身命根上带来,故不易去。

又曰:“目无体,以万物之色为体;耳无体,以万物之声为体;鼻无体,以万物之臭为体;口无体,以万物之味为体;心无体,以天地万物感应之是非为体。

蔡希渊问:“文公《大学》新本,先‘格致’而后‘诚意’工夫,似与首章次第相合。
若如先生从旧本之说,即‘诚意’反在‘格致’之前,于此尚未释然。


先生曰:“《大学》工夫即是‘明明德’。

黄诚甫问:“先儒以孔子告颜渊为邦之问,是立万世常行之道,如何?”


先生曰:“颜子具体圣人,其于为邦的大本大原都已完备,夫子平日知之已深,到此都不必言,只就制度文为上说。
此等处亦不可忽略,须要是如此方尽善。
又不可因自己本领是当了,便于防范上疏阔,须是‘放郑声,远佞人’。

马子莘问:“‘修道之教’,旧说谓圣人品节吾性之固有,以为法于天下,若礼、乐、刑、政之属。
此意如何?”


先生曰:“道即性即命,本是完完全全,增减不得,不假修饰的,何须要圣人品节?却是不完全的物件!礼、乐、刑、政是治天下之法,固亦可谓之教,但不是子思本旨。
若如先儒之说,下面由教入道的,缘何舍了圣人礼、乐、刑、政之教,别说出一段戒慎恐惧工夫?却是圣人之教为虚设矣。

萧惠问死、生之道。


先生曰:“知昼、夜,即知死、生。


问昼、夜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