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诗脉

从《诗经》的婉转起调,到楚辞的瑰丽奇崛;从建安风骨的慷慨悲凉,到盛唐气象的恢弘壮阔;两宋词心的细腻精微,乃至明清诗坛的百家争鸣。云对雨古诗网沿着三千年诗歌长河溯源而行,带您品读百家经典,感悟诗家心路,见证中华文脉如何在一代代诗人的笔墨间流转生辉,铸就不朽的文学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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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谓:文者,礼教治政云尔。
其书诸策而传之人,大体归然而已。
而曰“言之不文,行之不远”云者,徒谓“辞之不可以已也”,非圣人作文之本意也。
夫事有人力之可致,犹不可期,况乎天理之溟漠,又安可得而推!
惟公生有闻于当时,死有传于后世,苟能如此足矣,而亦又何悲!如公器质之深厚,智识之高远,而辅学术之精微,故充于文章,见于议论,豪健俊伟,怪巧瑰琦。
其积于中者,浩如江河之停蓄;其发于外者,烂如日月之光辉。
其清音幽韵,凄如飘风急雨之骤至;其雄辞闳辩,快如轻车骏马之奔驰。
世皆称孟尝君能得士,士以故归之,而卒赖其力,以脱于虎豹之秦。
嗟乎!孟尝君特鸡鸣狗盗之雄耳,岂足以言得士?不然,擅齐之强,得一士焉,宜可以南面而制秦,尚何取鸡鸣狗盗之力哉?夫鸡鸣狗盗之出其门,此士之所以不至也。
某启:
昨日蒙教,窃以为与君实游处相好之日久,而议事每不合,所操之术多异故也。
虽欲强聒,终必不蒙见察,故略上报,不复一一自辨。
重念蒙君实视遇厚,于反覆不宜卤莽,故今具道所以,冀君实或见恕也。
金溪民方仲永,世隶耕。
仲永生五年,未尝识书具,忽啼求之。
父异焉,借旁近与之,即书诗四句,并自为其名。
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
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岳阳楼,增其旧制,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属予作文以记之。
予观夫巴陵胜状,在洞庭一湖。
会稽府署,据卧龙山之南足。
北上有蓬莱阁,阁之西有凉堂,堂之西有岩焉。
岩之下有地方数丈,密蔓深丛,莽然就荒。
仲淹再拜,知府刑部仁兄:伏为起居万福。
施乡曲之惠,占江山之胜,优哉乐乎。
此间边事,夙夜劳苦。
仲淹再拜,运使学士四兄两次捧教,不早修答,幸仍故也。
吴亲郎中经过有失款待,乞多谢。
吾兄远行,瞻恋增极,万万善爱,以慰贫交,蘇酝五瓶,道中下药,金山盐豉五器,别无好物,希不责不宣。
君讳宗谅,字子京。
大中祥符八年春,与予同登进士第,始从之游,然未笃知其为人。
及君历潍、连、泰三州从事,在泰日,予为盐官于郡下,见君职事外,孜孜聚书作文章,爱宾客。
先生,汉光武之故人也。
相尚以道。
及帝握《赤符》,乘六龙,得圣人之时,臣妾亿兆,天下孰加焉?惟先生以节高之。
自余为僇人,居是州,恒惴慄。
其隙也,则施施而行,漫漫而游。
日与其徒上高山,入深林,穷回溪,幽泉怪石,无远不到。
从小丘西行百二十步,隔篁竹,闻水声,如鸣佩环,心乐之。
伐竹取道,下见小潭,水尤清冽。
全石以为底,近岸,卷石底以出,为坻,为屿,为嵁,为岩。
黔无驴,有好事者船载以入。
至则无可用,放之山下。
虎见之,庞然大物也,以为神,蔽林间窥之。
鹿畏貙,貙畏虎,虎畏罴。
罴之状,被发人立,绝有力而甚害人焉。
楚之南有猎者,能吹竹为百兽之音。
裴封叔之第,在光德里。
有梓人款其门,愿佣隙宇而处焉。
所职,寻、引、规、矩、绳、墨,家不居砻斫之器。
永有某氏者,畏日,拘忌异甚。
以为己生岁直子,鼠,子神也,因爱鼠,不畜猫犬,禁僮勿击鼠。
仓廪庖厨,悉以恣鼠不问。
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触草木,尽死;以啮人,无御之者。
然得而腊之以为饵,可以已大风、挛踠、瘘、疠,去死肌,杀三虫。
其始太医以王命聚之,岁赋其二;募有能捕之者,当其租入。
郭橐驼,不知始何名。
病偻,隆然伏行,有类橐驼者,故乡人号之「驼」。
驼闻之曰:「甚善,名我固当。
临江之人,畋得麋麑,畜之。
入门,群犬垂涎,扬尾皆来。
其人怒。
太尉始为泾州刺史时,汾阳王以副元帅居蒲。
王子晞为尚书,领行营节度使,寓军邠州,纵士卒无赖。
邠人偷嗜暴恶者,卒以货窜名军伍中,则肆志,吏不得问。
蝜蝂者,善负小虫也。
行遇物,辄持取,卬其首负之。
背愈重,虽困剧不止也。
今之世,为人师者众笑之,举世不师,故道益离;为人友者,不以道而以利,举世无友,故道益弃。
呜呼!生于是病矣,歌以为箴。
既以儆己,又以诫人。
二十八日,宗元白:前时所枉文章,讽读累日,辱致来简,受赐无量。
然窃观足下所以殷勤其文旨者,岂非深寡和之愤,积无徒之叹,怀不能已,赴诉于仆乎?如仆尚何为者哉!且士之求售于有司,或以文进,或以行,达者称之,不患无成。
足下之文,左冯翊崔公先唱之矣,秉笔之徒,由是增敬;足下之行,汝南周颖客又先唱之矣,逢掖之列,亦以加慕。
柳子夜归自外庭,有设祠者,{衍食}饵馨香,蔬果交罗,插竹垂绥,剖瓜犬牙,且拜且祈。
怪而问焉。
女隶进曰:「今兹秋孟七夕,天女之孙将嫔于河鼓。
宗元白:发书得《天伦》三篇,以仆所为《天说》为未究,欲毕其言。
始得之,大喜,谓有以开明吾志虑。
及详读五六日,求其所以异吾说,卒不可得。
咨海贾兮,君胡以利易生而卒离其形?大海荡汩兮,颠倒日月。
龙鱼倾侧兮,神怪隳突。
沧茫无形兮,往来遽卒。
见与董生论《周易》九六义,取老而变,以为毕中和承一行僧得此说,异孔颖达《疏》,而以为新奇。
彼毕子、董子,何肤末于学而遽云云也?都不知一行僧承韩氏、孔氏说,而果以为新奇,不亦可笑矣哉!
韩氏注:「《乾》之策二百一十有六,」曰「《乾》一爻三十有六策」,则是取其过揲四分而九也。
「《坤)之策一百四十有四」,曰「《坤》一爻二十四策」,则是取其过揲四分而六也。
正月二十一日,某顿首十八丈退之侍者前:获书言史事,云具《与刘秀才书》,及今乃见书稿,私心甚不喜,与退之往年言史事甚大谬。
若书中言,退之不宜一日在馆下,安有探宰相意,以为苟以史荣一韩退之耶?若果尔,退之岂宜虚受宰相荣己,而冒居馆下,近密地,食奉养,役使掌故,利纸笔为私书,取以供子弟费?古之志于道者,不若是。
且退之以为纪录者有刑祸,避不肯就,尤非也。
二十一日,宗元白:
辱书云,欲相师。
仆道不笃,业甚浅近,环顾其中,未见可师者。
虽常好言论,为文章,甚不自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