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诗脉

从《诗经》的婉转起调,到楚辞的瑰丽奇崛;从建安风骨的慷慨悲凉,到盛唐气象的恢弘壮阔;两宋词心的细腻精微,乃至明清诗坛的百家争鸣。云对雨古诗网沿着三千年诗歌长河溯源而行,带您品读百家经典,感悟诗家心路,见证中华文脉如何在一代代诗人的笔墨间流转生辉,铸就不朽的文学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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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


川上常极目,世情今已闲。


去帆带落日,征路随长山。


亲友若云霄,可望不可攀。

野人头尽白,与我忽相访。


手持青竹竿,日暮淇水上。


虽老美容色,虽贫亦闲放。

朝景入平川,川长复垂柳。


遥看魏公墓,突兀前山后。


忆昔大业时,群雄角奔走。

东入黄河水,茫茫泛纡直。


北望太行山,峨峨半天色。


山河相映带,深浅未可测。

尝见先生送二三耆宿出门,退坐于中轩,若有忧色。
德洪趋进请问。
先生曰:“顷与诸老论及此学,真员凿方枘。

先生曰:“人之本体,常常是寂然不动的,常常是感而遂通的。
‘未应不是先,已应不是后’。

“杨慈湖不为无见,又着在无声无臭上见了。

“人有过,多于过上用功,就是补甑,其流必归于文过。

问:“知譬日,欲譬云,云虽能蔽日,亦是天之一气合有的,欲亦莫非人心,合有否?”


先生曰:“喜、怒、哀、惧、爱、恶、欲,谓之七情,七者俱是人心合有的,但要认得良知明白。
比如日光,亦不可指着方所,一隙通明,皆是日光所在。
虽云雾四塞,太虚中色象可辨,亦是日光不灭处,不可以云能蔽日,教天不要生云。

一友问功夫不切。


先生曰:“学问功夫,我已曾一句道尽,如何今日转说转远,都不着根?”对曰:“致良知盖闻教矣,然亦须讲明。


先生曰:“既知致良知,又何可讲明?良知本是明白,实落用功便是,不肯用功,只在语言上转说转糊涂。

或问:“释氏亦务养心,然要之不可以治天下,何也?”


先生曰:“吾儒养心,未尝离却事物,只顺其天则自然,就是功夫。
释氏却要尽绝事物,把心看到幻相,渐入虚寂去了,与世间若无些子交涉,所以不可治天下。

何廷仁、黄正之、李侯璧、汝中、德洪侍坐。
先生顾而言曰:“汝辈学问不得长进,只是未立志。


侯璧起而对曰:“珙亦愿立志。

“文公‘格物’之说,只是少头脑。
如所谓‘察之于念虑之微’,此一句不该与‘求之文字之中,验之于事为之著,索之讲论之际’混作一例看,是无轻重也。

又曰:“知来本无知,觉来本无觉,然不知则遂沦埋。

来书云:“佛氏又有‘常提念头’之说,其犹孟子所谓‘必有事’,夫子所谓‘致良知’之说乎?其即‘常惺惺,常记得,常知得,常存得’者乎?于此念头提在之时,而事至物来,应之必有其道。
但恐此念头提起时少,放下时多,则功夫间断耳。
且念头放失,多因私欲客气之动而始,忽然惊醒而后提,其放而未提之间,心之昏杂多不自觉。

马子莘问:“‘修道之教’,旧说谓圣人品节吾性之固有,以为法于天下,若礼、乐、刑、政之属。
此意如何?”


先生曰:“道即性即命,本是完完全全,增减不得,不假修饰的,何须要圣人品节?却是不完全的物件!礼、乐、刑、政是治天下之法,固亦可谓之教,但不是子思本旨。
若如先儒之说,下面由教入道的,缘何舍了圣人礼、乐、刑、政之教,别说出一段戒慎恐惧工夫?却是圣人之教为虚设矣。

梁日孚问:“居敬、穷理是两事,先生以为一事,何如?”


先生曰:“天地间只有此一事,安有两事?若论万殊,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又何止两!公且道居敬是如何?穷理是如何?”


曰:“居敬是存养工夫,穷理是穷事物之理。


曰:“存养个甚?”


曰:“是存养此心之天理。


曰:“如此,亦只是穷理矣。

德章曰:“闻先生以精金喻圣,以分两喻圣人之分量,以锻炼喻学者之工夫,最为深切。
惟谓尧、舜为万镒,孔子为九千镒,疑未安。


先生曰:“此又是躯壳上起念,故替圣人争分两。

问:“‘格物’于动处用功否?”


先生曰:“‘格物’无间动、静,静亦物也。
孟子谓‘必有事焉’,是动、静皆有事。

问:“‘颜子没而圣学亡’,此语不能无疑。


先生曰:“见圣道之全者惟颜子,观‘喟然一叹’可见。
其谓‘夫子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是见破后如此说。

问:“名物度数,亦须先讲求否?”


先生曰:“人只要成就自家心体,则用在其中。
如养得心体,果有‘未发之中’,自然有‘发而中节之和’,自然无施不可。
苟无是心,虽预先讲得世上许多名物度数,与己原不相干,只是装缀,临时自行不去。

问仙家元气、元神、元精。


先生曰:“只是一件,流行为气,凝聚为精,妙用为神。

“‘夜气’是就常人说。
学者能用功,则日间有事无事,皆是此气翕聚发生处。
圣人则不消说‘夜气’。

澄尝问象山在人情事变上做工夫之说。


先生曰:“除了人情事变,则无事矣。
喜、怒、哀、乐,非人情乎?


自视、听、言、动以至富贵、贫贱、患难、死生,皆事变也。

“漆雕开曰:‘吾斯之未能信。
’夫子说之。
子路使子羔为费宰。

爱曰:“先儒论《六经》,以《春秋》为史。
史专记事,恐与《五经》事体终或稍异。


先生曰:“以事言谓之史,以道言谓之经。

报本精禋自国南,先期清庙宿斋严。


层霄初扩同云霁,暖吹俄回海日暹。


十万军容冰作阵,九街鸳瓦玉为檐。

一片西飞一片东。
高情已逐落花空。
旧欢休问几时重。

藕叶池塘,榕阴庭院。
年时好月今宵见。
云鬟玉臂共清寒,冰绡雾縠谁裁剪。

十年长作江头客。
樯竿又挂西风席。
白鸟去边明。